生死劫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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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有漣漪在晃動,卻早已不見了那抹紅影。
傅瑾萱剛剛入水,只覺冰寒刺骨,湖水從四面八方湧來,鑽入她的身體,將她牢牢包裹。她茫然地伸出手臂,胡亂地劃了兩下,本就渾身無力,此時更是氣力盡失,只能浸在水中慢慢下沉。
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放空,又隱約想著,難道我千辛萬苦的回來,不惜放棄一魂胎光,放棄半生壽命,最後卻得到這種結局嗎?本來就只有二三十年的壽命,如今卻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上天對我還真是殘忍啊。
想到此處,她只覺渾身冰冷,油煎肺腑,火燎肝腸,隨即墜入了無邊的黑暗深淵。
……
腦中畫面紛繁,聲響交織。
蕭如晦離開昌平縣,進上京趕考,杜妙菱像個小媳婦一般,就在翹首以盼中殷切地等著郎君歸來。
她每日看些蕭如晦留下的書,上面還有他的註釋,看著那熟悉的字型,似乎還帶著他的溫度,心中亦是溫暖如初。有時也會做些女工,偷偷地為他繡個文竹的筆袋,或是比翼雙飛的香囊,想象著日後嫁於他,便滿心都是甜蜜。思念濃的時候,她還會去涼亭撫琴而歌,唱著那首將軍吟,想著心中的情郎。
畫面一轉,已是春闈時節。
當杜妙菱得知蕭如晦金榜題名時,已經是發榜的第二日了,杜知府知道女兒心中所想,命令當初送蕭如晦進京的人一直留在上京城,隨時跟他傳遞最新的訊息。
發榜那日,晚間便有一個小廝快馬加鞭地趕回來,說是蕭如晦不僅中了貢士,還有機會參加殿試。第二日早上,杜知府就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杜妙菱,眉梢眼角掩不住的喜悅。
杜妙菱手中緊緊地捏著一個圓形的玉佩,激動地淚盈餘睫。
畫面再轉,又是半月餘。
杜妙菱高興地走在花園中,心中想著,他已經被皇上欽點為狀元郎了!馬上就會騎著高頭大馬來府中提親了。腳步輕快,嘴角帶笑。
正自走著,忽而聽到兩個下人在小聲議論。
“你聽說了嗎?前段時間在咱們府上住過一段時間的蕭公子,這次春闈高中狀元了。且聽說,前幾日又被賜婚當朝吏部尚書的小女兒了,這邊剛進翰林院,那邊就抱得美人歸,當真是人生得意時。”
杜妙菱整個人都懵了,丫鬟的話聽在她耳內就如晴天霹靂!她踉踉蹌蹌地朝杜知府的書房走去,行至門前,正看到有人抬進一個大箱子,上面還裹著紅綢。
杜知府看到女兒那神情,嚇了一跳,匆忙走到她身邊,伸手扶著她,一邊還不忘對著那些抬箱子的人說:“都抬出去!我們不要!一件也不要!”杜知府雙眉緊皺,一張端方的臉上濃雲密佈。
他轉頭看著她,低聲問道:“女兒啊,你是不是已經聽說了什麼?”
杜妙菱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泛青,大大的眼睛蓄滿淚水,緊緊盯著他,“爹爹,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杜知府聞言嘆息一聲,扶著額角,“沒想到我竟看走了眼,不成想他原是這種人!不過好在你們只是相處了兩個多月,而且他也只是口頭提了幾句,並未交換庚貼,更沒有下聘。女兒啊,你且放寬心,世上的好男人多著呢。”
杜妙菱聞聽此言,終於泣不成聲,在哽咽聲中暈了過去。當愛已成過往,唯有斷腸聲裡憶往昔,終負了,相思意。
畫面由黑轉紅,換了個場景,滿目皆是喜慶之色。
杜妙菱的魂魄飄蕩在上京街頭,整個長安大街鑼鼓喧天,熱鬧非凡,那日正是狀元郎迎娶美嬌娘的日子。
蕭如晦坐在高頭大馬上,身穿紅色交領右衽喜服,頭戴鑲藍邊綴珍珠的紅色紗帽,面上看不出喜怒,隨著迎親隊伍往前行。
杜妙菱面無表情地跟著迎親隊伍,恨恨地瞪著蕭如晦,眼中能射出刀片來。
她一直跟著他到了狀元府,就那樣看著蕭如晦和新娘子拜堂成親,直到禮成,看著他們被送進洞房,她才深切地感受到那種不可言說的痛,背叛的痛。
本來應該是她和他執手拜堂的,如今卻是物是人非、陰陽兩隔。他如此喜悅地迎娶新娘,卻不知被他傷害的姑娘已經香消玉殞了!
杜妙菱心中到底還是有恨的,是你忘卻誓言,空負了相思意。她雖然心中絞痛,卻知道她什麼也做不了,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抓心撓肝的癢,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畫面再次晃動,這次周圍都是霧氣,看不清是在何處。
畫面中的少女換了個人,她的眼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