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中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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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雪聽到蕭如晦的喝問,只覺遍體生寒。他的聲音低沉,那聲喝問似從喉嚨深處發出。
從被傅瑾萱救起的那一刻起,她就將自己視為是傅瑾萱的人了,願意為她做一切事情。為了能夠幫上她的忙,她開始苦練琴棋書畫,待小有所成,又進了樓外樓。她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堅定地往前走,直至成為花魁。
成為花魁的那一日,她又見到了傅瑾萱,接到了最新的任務,勾引蕭如晦。一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自信,畢竟那是今年的狀元郎,他能看的上的姑娘定是家境良好,又十分出色的。
她曾經問過傅瑾萱這個問題,但她只是神秘一笑,斬釘截鐵地說:“不用擔心,他一定會對你感興趣的。”她雖然不懂為什麼,但還是去了,沒成想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傻呆呆地看著她,神情中還帶著不可思議,簡直跟見鬼了一樣。
此後,他偶爾會來找她,卻不常說話,就一直看著她,有時一看就是幾個時辰。她總覺得他在透過她的面容看另一人,或者說是思念另一個人,正如此時一般。
茹雪已經習慣了他的質問,只是一瞬間的驚怔罷了,當即雙手相握,微微低頭行禮,小聲說道:“小女子茹雪,乃是樓外樓的花魁,公子那麼快就把奴家忘了啊?”
蕭如晦死死地盯著面前站著的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她身穿一襲大紅色碧紗裙,越發襯得膚白若脂。剛剛只是遠觀,遙望如出水芙蓉,嬌豔無比。如今近看,只覺光彩照耀,豔絕塵寰,使人目眩神迷,不敢逼視。
蕭如晦心神激盪,帶著淡淡的疼痛襲上心來,這明明是他的妙菱!
雖然杜妙菱從未穿過如此鮮豔的紅色衣裙,但若是真的穿了,會不會是眼前這樣?他在心中思念著那一縷亡魂,只覺心痛難當,眼角不覺滴出淚來。
茹雪見他眼神飄忽,似乎又在透過她思念著什麼人。她的嘴角輕輕勾起,低聲說道:“公子,你怎麼哭了,可是有什麼傷心事?說出來,或許茹雪能幫您分憂呢。”
蕭如晦聽到那婉轉如黃鶯的聲音,拉回了神思,別過頭去,用手指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將頭轉向窗外,“你與我認識的一箇舊人長得有幾分像,而且她最擅長的曲子也是《將軍吟》,不知姑娘是從何處得到這首曲子的?”嗓音淡淡的,如一陣風拂過心尖。
茹雪心頭一驚,終於理解了傅瑾萱的話。難怪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也是一副吃驚神色,原來如此。她將事情前後想了一遍,看來她的容貌定是像極了某個人,而且那個人是蕭如晦和傅瑾萱的熟人。
想必傅瑾萱當初說的,“我本只是救你,並未想讓你為我做什麼,但是看到你這張臉,有件事,除了你,其他人還真做不到”,想必她說的就是這件事吧。
傅瑾萱曾經交代過,若是蕭如晦問起曲子的事,該如何回答,她在心裡早已將這個問題的答案演練了無數遍。
此時聽他果真問起,她當即低頭,不急不緩地回道:“一次偶然機會,茹雪在樓外樓中見到一位公子。那公子說,我與他的學生長相有幾分相似,便將此曲贈與我。後來方知,他的那個學生已經香消玉殞了,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心中不覺悲痛。雖然我並未見過她,但應該是個有才華的女子,我既與她有緣,就想著以此曲紀念她,每每彈起,心中微涼。”
蕭如晦聽完這段話,立刻想到了容彥。對了,這首曲子正是容彥譜的。容彥是一個愛才之人,估計正是因為欣賞茹雪,又不想讓這首杜妙菱最愛的曲子消失於世間,方將此曲贈與她的。想到此處,眼角的淚越發多了,他痛恨現在的自己,懦弱的自己,愛慕虛榮的自己!
蕭如晦沉思片刻,方淡淡說道:“不知茹雪姑娘,可願聽個故事?”
茹雪當即答道:“自是願意的。”
蕭如晦彷彿陷入了他自己的世界中,將他與杜妙菱是如何相識,又是如何相愛,最後又是如何被迫分開的,一一道來。
語氣中多有悲傷,更有悔恨,“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貪慕榮華富貴,想要權勢地位,也不會到如今地步,妙菱更不會含恨九泉。當初傅尚書來找我,以權勢地位相誘,我寒窗苦讀那麼多載,不能因為此事就全部放棄啊。我已經是狀元郎了,不想再變得一無所有,我害怕了,我猶豫了,然後就默許了。”
茹雪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給他倒了一杯酒。茹雪心中明白,此時的她最好只是做一個傾聽者,做一朵解語花,方能一直吊著蕭如晦。
蕭如晦想要的,不過是一場美夢而已,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