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活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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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曜是一個運籌帷幄的人,從不被外事困擾,那時卻百般困惑。後來機緣巧合,他遇到了一個雲遊的道人,那人看著他的面相,只說了一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珍惜眼前人。
正是老道的一句話,數語撥開君子路,片言提醒夢中人。景曜突然想明白了,不管眼前的是何人,她仍是他的表妹,她愛著他,而他也深愛著她,就足夠了。
景曜還沉浸在悠遠的思慮中,那邊傅瑾萱已經一曲終了。
傅瑾萱看著他如玉的面龐,俊美的容顏在淡淡的燭光中,顯得朦朧而淡雅,長眉斜飛。她伸出青蔥般的手指,沿著他完美的輪廓遊走,清亮的眼神微眯,口中低低說道:“景曜表哥,我不是有意騙你,只是這事確實匪夷所思,我怕你們不相信,更怕失去你。”說罷,淚珠順著香腮落下來。
景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廝磨,心中柔軟一片,“不管你是誰,只要陪在我身邊的是你,就足夠了。”他將她面上的淚珠吻去,墨玉般的黑眸中是化不開的濃情,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
聽了他的話,傅瑾萱兩眼落淚,哽哽咽咽,不知是愉悅還是悲傷。
景曜看著那滾滾而下的淚珠,無聲的,悄然的。他情不自禁地去舔那淚水,有點鹹,有點澀,心頭竟湧上從未有過的酸楚,終究是讓你傷心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承受苦痛,我會把你時刻放在身邊,如珠如玉地護著,你就是我景曜的全世界,任何東西都不能替代!
此番對話,兩人的心結都已解開,感情越發濃厚。
卻說第二日,上京城又出了一件大事,街頭巷尾的人都在討論。
尚書府的女兒去青樓捉姦,沒成想捉姦不成,反被推下樓,一命嗚呼。和她一起摔下去的正是前段時間風頭無兩的狀元郎,也被摔折了腿,殘了,以後只能日日躺在床上。而尚書夫人在兒子慘死獄中後,又得知女兒一命嗚呼,接連兩個噩耗,竟瘋了。
榮耀一時的尚書府如今死的死,瘋的瘋,人心惶惶。傅尚書接連遭受打擊,又處處被人指指點點,也生了一場大病,至今臥床不起。眾人路過尚書府門前,紛紛搖頭,都會感嘆一句。
一日,豔陽高照,一頭戴面紗的少女走到狀元府,說是狀元郎的舊識。管事將她迎入內,帶著她去了後院。傅瑾萱走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仍躺在床上的蕭如晦。
他臉色蒼白,鬍子拉碴,頹廢不堪,不過幾日時間,他卻好似老了十歲,哪裡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指點江山。
傅瑾萱走到床前,從衣內拿出那塊圓形玉璧,正是當初他給她的定情信物。她將玉璧拿在手中,放到他的眼前,不發一言,就那樣看著他。
蕭如晦見到她手中的玉璧,眼睛驀然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那目光好像能穿透面紗,他顫抖著聲音問:“茹雪是你嗎?你到底是誰?”
“你說我是誰?”傅瑾萱嘴角牽出一絲笑意,不答反問。
蕭如晦的臉驀地煞白,好似有毒藥沁入五臟六腑,沿著血管灼燒著他。他本以為來人是茹雪,但是聽這聲音完全不像,應是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他變成如今這模樣,是否與她有關,但既然玉璧在她手中,她肯定和杜妙菱脫不了關係!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認識杜妙菱?”
傅瑾萱琉璃目含笑,聲音很輕,“杜妙菱?我自然是認識的。不僅認識,還極為熟悉,因為我就是她呀。”雖是笑著說出的話,卻彷彿帶著冰寒,直直刺入他的心。
蕭如晦聽完那話,驚悸萬分,仿似白日間見到了鬼。
他雙目圓睜,兩隻手臂揮舞著,“不可能的,你騙我!當初我偷偷去昌平縣看過,我親眼看到了杜妙菱的墓!”
他仍在垂死掙扎,根本不願相信面前女子的話,杜妙菱才不會如此冰冷,他的妙菱始終是溫柔的,才不會如此狠心地對他。
傅瑾萱仍在笑,笑容未達眼底,卻有些森冷的味道,“我自然是已經死了,但我又確實活了。你可知世上是有因果報應的,我親和待人,堅持做善事,死後自然魂魄不滅,才有機會回來找你報仇。雖然付出了幾十年的壽命,我也知足了。看著你如今這模樣,我也算是,達成所願。人活一世,還是要本分一些,切莫貪圖不屬於自己的,尤其是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如夢幻泡影,如電覆如露。”
蕭如晦聞言,眼角留下兩行清淚,“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騙人,你在騙人!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我的妙菱才不會如此對我,不會的!”
傅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