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纏綿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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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月暉閣。
琉璃燈散發著淡淡的黃色光暈,紫檀書架顏色深沉濃重,融入了夜的寒涼,織錦屏風後,鎏金銅爐裡燃著薰香。靠窗的書桌前,景曜端坐著,手中把玩著一把古劍。
他穿一身深藍軟緞常服,墨髮高束,幾縷飄散在鬢邊,眉目如畫,墨玉般的眸子光彩攝人,看著面前跪著的男子,淡淡道:“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跪地之人和他視線一觸,心中一跳,又極快地垂下頭去,“自從您交代之後,我們就一直留心著茹雪姑娘。自從那日‘花魁鬥’大賽結束,蕭如晦就成了樓外樓的常客,不過他倒是小心,都是偷偷揹著傅瑾梅去的。傅尚書和周氏一直忙於託人找關係,搭救傅瑾松,對蕭如晦自然是無暇顧及。”
景曜挑眉,放下卷冊,撫弄著袖口的一點褶皺,“哦,蕭如晦竟如此上心,看來是時候收網了。不過在此之前,不妨再添一把火,先讓傅文博和周氏傷心一陣,更加沒有心思去關注蕭如晦才是。”
說罷,低聲囑咐黑衣人幾句,自不必提。
掐指又是十幾日。
傅瑾萱正跟著景曜在酒樓用飯,就聽旁邊的小間傳來說話聲。
“聽說了嗎?前段時間因打人入大牢的紈絝子弟傅瑾松,因在牢裡跟人起紛爭,被活活打死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
“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平時做人還是要寬容點,否則壞事做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報應到自己兒女身上,這尚書夫人不就是活活的例子麼。當初如果不是她逼死那原配夫人,又欺負她留下的女兒,如今又怎麼遭這報應。仗著自己生了個兒子,整日耀武揚威,生生把兒子慣成了個紈絝子弟,真是報應啊。”另一個聲音響起,有些喑啞,說完還嘆息了一聲。
傅瑾萱聽完這對話,不覺轉頭看向景曜,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景曜表哥,這是真的嗎?傅瑾松死在牢裡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景曜伸手夾了一筷子清拌蟹肉,放到她跟前的小碟子裡,方淡淡說道:“確有此事,兩天前吧。”
傅瑾萱聽完,不禁瞪大了眼睛,“哦?那怎麼傅文博沒讓人來告訴我一聲,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傅瑾松名義上的姐姐啊,這種大事,他居然沒告訴我一聲,還真是奇怪。”
她已在幾日前又搬回了將軍府,現在的尚書府整日瀰漫著悲涼的氣息,不是周氏在哭哭啼啼,就是傅文博在暴怒發火,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景曜黑眸微起,片刻後,方說道:“他倒是讓人來府上了,不過被我打發走了。那傅瑾松算什麼,為何要讓你回去祭奠。傅文博夫妻倆肯定懷疑這事是我們做的,他讓你回去,不過是想趁此機會,敲打你一下。雖說他心中有愧於你,但是面對兒子的死,誰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你不回去,不過是被外人說道幾句,但那又如何呢,你終究是要嫁到我們將軍府的,誰還敢亂嚼舌根子!我自是不會讓你回去受任何委屈的。”
傅瑾萱還是第一次聽景曜說起要娶她這事,心中不覺有些小鹿亂撞。雖然兩人已經很親密了,但是如今被突然說起親事,還是有些激動害羞。
她又看了看景曜冷清的面龐,低笑一聲,這個表哥還真是表裡不一。明明心裡是個極細心、極溫柔的人,外表卻總是冷冰冰的,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但那又如何呢?景曜的好,主要她心裡清楚明白就好,又何須理會其他不相關的人。
景曜看著傅瑾萱若有所思的臉,又接著說道:“聽說茹雪那邊進展不錯,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熱鬧啊?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此時也有些想見一見那茹雪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語氣中帶著些調侃。
傅瑾萱當即眼角眉梢都露出笑意,眼波流轉,嘟著小嘴說道:“景曜表哥,你這是在笑話我嗎?居然不相信我,我早就說了,茹雪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利劍,只要出鞘,必能一擊即中!過兩日,就有好戲看了,我已著人去準備了。”
幾日後,男裝打扮的傅瑾萱和景曜再次來到樓外樓的時候,還未到晚間,自然人不是很多。
老鴇看到兩個衣著華貴的人走進來,當即跑上前,熱切地說道:“不知兩位貴客要找誰?”
景曜用手輕輕地扇了扇脂粉味,不著痕跡地往側邊走了一步,淡淡說道:“不知茹雪姑娘可在?”
老鴇一聽此言,手中的團扇,越發扇得起勁,大聲說道:“原來兩位貴客是想見茹雪啊,那還真是不巧,今日茹雪已經被其他客人點了。倘若兩位真的是心儀茹雪,明日可早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