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別情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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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曜原本是靠在車壁上假寐,突然間感受到一束若有似無的目光,雖然輕淺,於他一個練武之人而言,卻是輕而易舉就會察覺。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對面眼神古怪的傅瑾萱,她似乎不再像以前一般忌憚他了,眼神中閃爍著疑惑。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應是剛剛偷偷地哭過。其實他聽到了她的小聲啜泣,他以為定是因為要回尚書府,她想到了那惡毒的後母,所以才悲痛難抑。
或許哭出來,反而對身體有些好處,總比一直壓在心裡強,所以就放任她了。卻不曾想,她哭過之後,會偷偷地打量他,眼中帶著欲語還休的光,好像有事要對他說,卻又難以啟齒。
想到此處,他眉頭一挑,低聲開口問道:“表妹,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傅瑾萱正看著他,不防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心中掙扎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她帶著哭腔弱弱地說道:“景曜表哥,我可否求你件事兒?”
“說吧,我聽著呢。”聲音低迴,略帶喑啞。
傅瑾萱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眼淚順著香腮流下來,好似斷了線的珠子,“景曜表哥,咱們可不可以先不要回尚書府?去一趟昌平縣吧?”
昌平縣是上京城下屬的一個縣,離上京城只有二十里,正是她的知府父親任職之地。
傅瑾萱知道她提出這個要求,肯定會讓景曜懷疑,但是她忍不住了。
她已重生了好多日,幾乎每日都在思念著她的知府父親,是她對不起父親,一定要儘快去看看他是否安好,否則心裡總是懸著一塊大石。
景曜聞言,挑眉看著她,面露不解之色,幽深的眼眸中深不見底。
傅瑾萱見他皺眉沉思,知他定是在等解釋,她只能當場編造一個故事了。就算以後被識破,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思考片刻,方緩緩說道:“是這樣的,表哥。我落水前,有一次去明覺寺為母親上香,認識了一個姑娘,她是昌平縣知府的女兒。那一次我因為太過懷念母親,一個人躲在後院哭,她走過來安慰我,還給了我吃的。
後來才知道,她的母親也離她而去了,但她卻很堅強,也很幸福。也許是境遇相同,我們有著聊不完的話題。此後我們惺惺相惜,開始互通書信。
直到兩個月前收到她的書信,她說她喜歡的人給了她定情信物,等到會試高中後就會回去娶她,那時候她好開心,我也為她開心。
但是我落水前幾日,又收到了她的書信。她說那個給了她承諾的男人,高中之後攀了一門貴親,將他們的約定完全忘了,令她痛不欲生。我仔細看了好幾遍,覺得她可能會想不開,做傻事。
本打算在傅瑾梅成親之後,就去一趟昌平縣的,沒成想被人推下了水,就一直拖到了現在,也不知她如今可還安好。我心裡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想親自去看看。”
說完,傅瑾萱淚眼朦朧地看著景曜,雙手緊握,正襟危坐,臉色悲慼,就像被丟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又無助。
景曜見她兩頰暈紅,雙眉緊蹙,如煙籠芍藥,雨洗海棠,只覺心中莫名一痛。這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還從未在她臉上見到如此悲傷的表情。
他從懷中掏出一方白色的錦帕,輕輕地幫她擦拭淚水,“別哭了,表哥帶你去就是,你大病剛愈,不宜過度悲痛,傷身體。”
說罷,他又對著馬車外吩咐了一句,“陸庭,去昌平知府縣衙。”
傅瑾萱聞言,終於破涕為笑,對著他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馬車行至昌平府衙,陸庭去問了知府的府邸在何處。
當他們到的時候,景曜剛把頭伸出車外,滿目都是白綾,心裡咯噔一下,不好,估計那姑娘已經出事了。他轉身將傅瑾萱抱下馬車,扶著她走進去。
自從到了昌平界內,傅瑾萱的臉色就一直是蒼白的,她害怕想起,又不得不面對。
此時她被景曜扶著,輕輕依偎在他懷裡,以此支撐她的身體。
待管家通傳後,景曜陪著傅瑾萱在正堂等著知府大人。
杜懷德剛一進門,就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衣著不凡的人坐在椅子上,那女子看到他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不禁楞了一下。
景曜站在傅瑾萱旁邊,輕輕幫她順著背。又轉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杜懷德,沉聲說道:“你就是昌平縣知府?我是龍虎將軍景曜,這是我表妹,吏部侍郎府嫡次女。我表妹曾在明覺寺與令嬡見過幾次面,頗有些交情,此次前來,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