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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西梁的路上,若是……
沒有若是,奶孃拼盡最後一絲的力氣,衝出重圍。
而顧南風因著失血過多,且年少休力不支,已出現了昏迷。
一路皆由奶孃憐星攙扶著逃走,索性憐星是北燕皇家暗衛裡最頂尖的殺手,這一路來遠遠的甩開了那些跟上來的刺客。
而顧南風,更沒有想到,會在那種情況下,遇見自己一生,都不無法走出的影子。
雁府梨香院的紅梅,開的極好。
老枝橫斜到窗前。
有極輕快的腳步從室外走來,腳步輕鬆,極有韻律,一聽便知道是練家子。
門開了一條縫隙,有極簡的衣裙緩緩步入。
那衣裙的主人,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這樣高的武功,竟然沒有察覺到屋裡有人。
顧南風有些好笑,他輕輕藏在了廊柱後的紗幔之下。
看著紅梅橫斜的幽窗之下,站著美的令人驚心的女子,不覺得呼吸已亂……
或許是習慣,又或許是別的原因,他竟然想也沒想,拿起腰間的匕首,直直逼向那女子雪白的頸項之間。
那女子明亮異常的雙眸顯然閃過一絲詫異,她笑著,極其輕巧的便彈開了顧南風手中的匕首。
像是素指一揮,撥動了他心內掩藏古琴,悠揚的琴音響起,他怔在那裡……
她笑著說“喂,小鬼,你就是這樣對你救命恩人的?嗯?”她尾音上行,帶著一股危險之氣。
顧南風知道,自己或許用錯了方法,眼前這等人物,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威脅而妥協的。
他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平生裡,頭一次下跪在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身前。
因為他知道,奶孃這一生,只有他一個親人,倘若因著自己的尊嚴,而置她於不顧,這一輩子,他將永遠無法抬起頭來做人。
這樣的初遇,也真是夠糟糕的。
顧南風坐在北燕新修葺的皇宮裡。
早年荒廢的宮殿,在他登基之後,應一眾人的請求,次年春便開始修葺。
這十七年的休養生息,北燕並不缺錢,真正缺的是領導人。
顧南風嘴角微勾,帶一抹蒼蒼蒹葭萬頃碧波春江之上,霧凇沆碭的浩渺煙波。
為帝三載,有些事情,他終究是不能夠。
這一國,有她的一部分,而至始至終,她從未說過什麼話,其實他更希望她能提些什麼,好過這樣不顧而去,不以為意的目光。
他更希望她會向我提一些要求,哪怕是我不能做到的,至少,至少不會這樣,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卻什麼也做不了。
顧南風覺得有人更適合陪在她身邊,那樣一個靈動而特別的女子,她配得上天下任何優秀的男兒,但那個人,卻永遠不會是自己。
或許,命運,在她開口叫自己小鬼的那一刻起,便已註定了吧。
……
納蘭瑾瑜與我而言,是最好的聯姻物件。
其實之所以會如此之快速的定下來,並派出和親使者前去東渝國求親,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又或者是,別人也許會想到,卻不一定會知道,這其中的原因,藏著另一個女子的不願將就。
他知道,那一年春,因西梁皇七子,與東渝國公主聯姻之事後,憤怒之下離京而去,到了洛城。
而這一路的奔波,他在西南邊陲,從尺素的那些字裡行間中已有或多或少的瞭解了。
那時,他便下定決定,倘若有一日,他可以站在那個位置上,一定要迎娶那位公主。
對你的追逐,便是自我的放逐,這句話,他此刻才能明白。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他不願意將這些事情讓別人看到,包括他的所有親信,包括他的恩人,尺素。
他依舊願意做那一個清冷如斯的少年,不食人間煙火,依舊願意義無反顧的踏上那個眾望所歸的位置,過著四面不靠的生活。
心底藏著十六歲那年,紅梅白雪幽窗下那個明豔了他一生的少女。
顧南風將頭靠在了身後的龍椅之上,近來事物繁多,有些厭倦。
每日批不完的奏章,看不完的摺子。
殿裡的安息香還在燒著。
誰在這裡時間還點這種香氣。顧南風覺得一股煩膩之感湧上心間。
或許是今日聽到那兩人大婚的訊息,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