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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就知道是來當說客的。
畢竟是家屬委員會的主任,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主要目的。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宋恩禮佔禮,所以一五一十全跟何玉珍說了。
何玉珍心裡也清楚高國慶一家子的德行,拍拍宋恩禮的肩膀,“嫂子知道這件事委屈你了,只是你看這鄭豔麗同志眼下家裡出了檔子事兒實在也是糟心,你能不能看在嫂子的面子上,這事兒就先這樣算了,先讓大妮回來,等她回來嫂子再讓她跟你道歉也省得你大冷天兒的再往公安局跑一趟。”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宋恩禮就是想拒絕也不好意思,誰讓蕭和平是軍人呢,要是他媳婦思想覺悟不高勢必會連累到他。
“其實前兩天我就跟我們家蕭和平商量過,想叫鄭豔麗同志去把人保出來,孩子嘛給個教訓就行了,也沒真想較真,主要當時我們領導覺得廠裡面子過不去不然也不至於鬧成這樣,實在我這幾天燒得都起不來他們家又是這麼個情況,這不就給耽誤了。”順水人情就順水人情吧,如果擱以前,她能點頭就怪了!
何玉珍聽到她這話總算放下心來。
這事其實鄭豔麗昨天晚上就跟她說了,她本來以為只是肉聯廠領導的事,所以今早去公安局打聽過情況後特地又去了趟肉聯廠找楊有祿,希望他能看在兩人之間的小小交情上行個方便,誰知道卻讓楊有祿模稜兩可的給擋回來了。
那邊行不通,她這才又厚著臉皮來找當事人。
寬慰了宋恩禮幾句後,何玉珍又去了趟肉聯廠。
反正宋恩禮都點頭了,死活責任攤不到他頭上,所以楊有祿也做了個順水人情,不過前幾天嚴朝宗在會議上的那通火發得他到底有些後怕,他仍舊沒敢確定點頭,只是說:“這事聽當事人的,當事人說放人就放人。”
何玉珍只當是楊有祿愛面子,道過謝後便去了公安局。
到底是師政委的媳婦,公安局的人非常客氣的接待了她,不過在聽到何玉珍說當事人那邊同意放人後,對方明顯臉色僵硬了一下,“這事吧,得請示我們領導,這樣,您坐這兒稍微等會兒,我去給我們領導打個電話,他這會兒不在局裡。”
接待的年輕公安出了門直奔局長辦公室,局長一通電話打到省食品公司秘書辦,等回過訊息來,卻是“不放”。
師部裡的這點事瞞不了嚴朝宗,宋恩禮從頭到尾沒去過公安局沒得到高大妮的道歉卻開口說放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被人駕著只能妥協,他這兒當然得給她撐著。
“不好意思何玉珍同志,嚴書記說了不讓放人,說肉聯廠是省食品公司的下屬單位,這事關係到肉聯廠的名聲,更不能讓廠裡職工白白受欺負免得寒了職工的心,所以您先回去吧。”年輕公安跑回接待室,把局長跟他說的話轉達給何玉珍。
“省食品公司的嚴朝宗?”何玉珍有點納悶,這本來也沒啥大不了的事兒,好端端的嚴朝宗摻和進來幹啥?
年輕公安一臉恭敬,“對,就是省食品公司的嚴書記。”
何玉珍來回跑了好幾趟無果,眼看著就要到午飯點,只得先回家準備午飯。
飯桌上順便又把這事跟師政委提了一下,師政委聽到嚴朝宗的名字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只是厲聲警告她,“這事你少管,就高國慶家裡那幾個娃的確缺管少教,先關一段時間讓她長長記性也好,不是啥人都能惹的。”
何玉珍本來就雲裡霧裡,聽師政委這麼一說,更懵了。
不過她總算牢記一點,這事兒不能管。
何玉珍不是個沒交代的人,雖然已經答應師政委不會管這件事但還是去了趟宿舍樓找鄭豔麗,打算勸勸她,叫她自己上宋恩禮那兒去說說好話,她知道這事嚴朝宗已經插手找宋恩禮沒用,可終歸希望一個樓裡住著能夠團結。
小閨女失蹤的事早已讓鄭豔麗心力交瘁,她把救高大妮的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何玉珍身上,突然聽說救不了還讓她去跟宋恩禮說好話,一時間只差點沒當場昏厥過去。
宋紅旗!
又是宋紅旗!
“何玉珍同志!就算我們家大妮被關在裡面一輩子我也絕對不會向那種頑固不化的毒瘤低頭!我們家老高是軍人!我不能給他丟人!”鄭豔麗咬牙切齒的瞪著眼,一雙拳頭重重錘在桌面上,紅眼珠子黑眼圈嘴唇烏紫乾裂看上去格外滲人。
她非常堅定的認為他們家的一切悲劇都是因為宋恩禮!
何玉珍被她這副近乎癲狂的樣子給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