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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找宋恩禮的生面孔必須先問清楚。
宋恩禮卻不知想到啥,坐端正身子問保衛,“是不是一闊嘴老太太,穿著件灰棉衣,男娃左眼下有顆痣?”
“嗯呢,那老太太喊他英雄來著,宋幹事您認識啊?”
“何止認識,我還跟他家有仇嘞!這男娃就是上次在廠門口找我麻煩的那姑娘的弟弟,他把跟我愛人是同事,見我們家條件好死乞白賴非往上湊,說啥也要喊我做媽,不要臉。”
“這還了得!”苗大姐重重把桌子一拍,“我去幫你攆他走!”
“沒用的,他們一家子臉皮厚著呢,今天走了明天還得來。”宋恩禮心下一琢磨,撈過座機直接給師長打了個電話,“是,也不知道他啥意思,讓他娘和兒子上我們廠來,還非說我是他媳婦……對,不能讓蕭和平知道,不然他又得炸毛……”
十來分鐘後,被師長罵了個狗血淋頭的高國慶急匆匆趕到肉聯廠。
“娘,你倆咋又跑這兒來了,趕緊跟我回家去!你知不知道人都把狀告到師長那了!”
“啥!她還敢告狀!明明是咱們家英雄的娘卻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想不認賬咋地!”高國慶他娘一聽這話愈發了不得了,作勢就要往裡衝,“宋紅旗你給我出來!我今天非把這臭表子乾的好事說給大夥兒評評理,看她那……啊……”
高國慶他娘突然驚恐的捂著喉嚨,她發現自己突然說不出話來了,不管她咋開口,剩下那半句“野男人還能不能要她”全成了沙啞刺而的“啊啊”聲,她想敗壞宋恩禮名聲讓她只能離婚嫁給她自己的美夢也隨之落空。
“娘,你咋了娘!”
“啊……”
宋恩禮遠遠躲在樹叢後看著廠門口那驚慌失措的母子倆,好心情的揉了揉腰旁那顆毛茸茸的灰色大腦瓜。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果然還是得用這種直接的方式最省事。
阿嗚本事又見長,只看了高國慶他娘一眼人就成了啞巴。
只是宋恩禮當時不在現場,所以沒人會把這事聯絡到她身上,甚至就連何玉珍這樣正義的同志聽說這事,也一直認定高國慶他娘是胡說八道讓風閃了舌頭。
要說師長也是個不靠譜的,前腳剛跟宋恩禮說好這事得瞞著蕭和平,又怕蕭和平從別的地方得知會怪他,自己跑去跟他坦白從寬了,臨走時還順走了他辦公桌上的一罐雲霧茶。
“小孫,立馬去給我弄張草簾子來!”蕭和平突然面色陰翳的踹向辦公桌,待噼裡啪啦一陣響後,又跟沒事人一樣戴上軍帽出門。
他知道媳婦瞞著他是怕他擔心,可作為男人,自己的媳婦一次一次被人欺負,實在不能忍!
大嘎斯急速在醫院門口停下。
蕭和平一腳踹開病房門,在小周的尖叫聲中直接把破草簾子甩到病床上,正好把高國慶他娘從頭遮到腳。
“平墳運動”後舊的喪葬制度被取消,棺材啥的都不允許使用,一般人家死了人要麼是一把火要麼就是一塊破草簾子。
這種時候把草簾子送到醫院病房來,不是咒人死就是威脅要她的命!
高國慶他娘看到這麼個煞面閻羅似的男人闖進來給自己扔草簾子,嚇得躲在草簾子底下一個勁“啊啊”直叫,身體顫抖得連鐵製的病床都跟著發出聲響。
“姓蕭的你啥意思!”如果說蕭和平的底限是他媳婦,那麼高國慶的底限就是他娘!
此時他毫不客氣的掏出腰上彆著的槍,直接瞄準蕭和平腦門。
“我啥意思你心裡清楚。”蕭和平絲毫沒有懼色,甚至特意俯身靠前,威脅的睨著高國慶,“如果不想讓你娘跟你媳婦落得一樣下場,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再有下次,我保證你們家草簾子一張都不浪費。”
鄭豔麗死了這麼久,高國慶跟副師長派出去不知多少人卻連個屁都沒查到,突然從蕭和平嘴裡聽到這話,喜色頓時毫不掩飾的爬上他的嘴角,“鄭豔麗是你派人殺的對不對!”
蕭和平卻只是冷笑著拍拍他的臉,“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你有證據嗎?”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好吃好喝養你個廢物有啥用,還不滾去把娘身上的草簾子扯掉!”高國慶看著他囂張離開的背影,一巴掌甩在小周臉上……
緊接著,病房裡又傳來一陣激烈的鞭笞聲!
“政委,現在是送您回家還是回團部?”小孫不解的跟在蕭和平身後,他在政委身邊跟了這麼些年,雖然自己沒學聰明,但政委的脾氣他還是清楚的。
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