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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他被宋恩禮這樣不遺餘力的維護,更嫉妒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成為她的丈夫成為她孩子的父親。
一直來精心守護著的瓷器終於裂了道縫,裡面封存的嫉妒、渴望、瘋狂……不動神色的往外滲出,就像他那張依舊不動神色的臉。
這一次,嚴朝宗總算清楚的感覺到他與蕭和平在宋恩禮心目中的差異,任何藉口都無法再矇混過關。
“好,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你早點回去休息。”
電話裡的溫和讓宋恩禮感到歉疚,她知道這事不能怪嚴朝宗,嚴朝宗絕對不是愛胡說八道的人,應該是嚴首長自己誤會了,但她剛才還是差點失控,還是把明顯的反感透過語氣分毫不差的傳遞給他。
“大叔,我……”她開合著嘴想要道歉,可聽筒裡已經傳來嘟嘟聲。
嚴朝宗放下電話,手卻遲遲未從聽筒上收回,他沉思了許久,終於抬頭看向候在屋裡許久的中年男人,“交代你們幾個辦的事兒都辦妥了嗎?”
那人恭敬點頭,“妥了。”
“安排下,明天跟伍先生碰個面。”
撇開嚴首長為留住嚴家這根血脈使的那些個小手段,在個人功績上他的確顯赫,曾經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也因此受到廣大人民群眾的愛戴,只可惜高高在上成就的反而是狼子野心。
如果不是他在群眾和部隊裡的影響力已經到舉足輕重的地步,頂上頭的那位也不會聯合伍先生採用這麼迂迴的辦法。
一文一武,一個軍師一個將軍,不同的政治思想註定了這對曾經交過命的老哥兒要以成敗論英雄。
伍先生手執白棋坐在鋪著白布的沙發上,想起過去的事總免不得感慨萬千。
“那會兒條件苦啊,我記得剛參加革命工作的時候我和你大伯二伯被分到一個隊伍裡,一個窩窩頭我們倆分著吃就是一頓,你大伯這人革命覺悟高,沒多久便回家說服你父親捐出全部家產也一起參了軍,當時你才那麼點兒大,名兒都還沒起,只聽你母親喊你寶兒,後來還是你大伯給你起的名,朝宗朝宗,你大伯對你真的是寄予了厚望。”
“我一直以為是我父親起的名。”嚴朝宗笑得平靜,眼睛始終專注在前方棋局,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有多厭惡這個名字,多厭惡聽到這話。
脾性上,伍先生與他倒是有著幾分相似,同樣的溫和內斂,交談時從來都是輕風細雨,唯獨棋盤上波譎雲詭。
伍先生也笑,卻是適時轉了話題,“有進步,你這圍棋我記得當年還是我教的,只是這麼多年從來沒在我手上贏過一回,我都不愛跟你小子下棋了。”
“現在呢?”
伍先生一愣,低頭看向棋盤笑得更厲害。
嚴朝宗這一子落下來,基本他這盤棋回天乏術。
他眼瞧著嚴朝宗把黑子中間的白子一顆顆收走,滿意的從棋盒裡又拿了顆白子,“仗著輩分,我得不識趣的問你個事兒,你跟宋紅旗……”
“是。”嚴朝宗沒有迴避,抬頭直面他,目光深幽如暗海,“已經死了的人又何必再活過來,您說呢?”
“啪嗒”一聲,白子掉在棋盤上,砸得那一圈棋子亂了分寸,嚴朝宗直接拿走那幾枚棋子,隨意丟棄到一旁桌上。
伍先生沉寂良久,重新拿了顆白子,笑著點頭,“是,沒必要了。”
在大局面前,恩情與人命都不過是個棋子,多一顆少一顆又有什麼關係。
“您想要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用幾個月的等待,沒有任何風險,後續也全部安排妥當,等查證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拿人。”
伍先生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腦子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名單和證據,一份關於嚴黨的絕密名單,以及嚴黨包括嚴首長在內所有罪證的證據,只要有這兩樣東西,的確能正大光明的將嚴首長的事處理,而不用擔心群眾隊伍和部隊裡出狀況。他們就是因為之前拿到了假的才迫不得已展開第二套方案,重新訓練一批人打算避開嚴首長視線進行二次取證並且各個擊破。
別的人他不敢保證,但嚴朝宗手上出來的絕對是百分百的實證,這小子他心裡有數。
只是憑嚴首長跟嚴朝宗之間關係,不得不說也是心狠。
“還需要我做什麼?”
“沒有了。”嚴朝宗拿走他的白棋棋盒開始左右手自己跟自己對弈,不再跟他說話,室內靜謐和緩,就好像剛才他們倆之間那震撼性的話題從來不曾存在過。
宋恩禮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