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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鮮少聽到太子殿下用如此語氣說話,不由一怔,揣思著他話中真假。
不多時,小忠子迴轉,稟告,“殿下,子斬公子還在湯泉山,據說寒症犯了,剛剛侯府的人從太醫院請了鄭太醫快馬加鞭趕去湯泉山了,看起來挺嚴重的。”
雲遲皺眉,“他的寒症輕易不犯,昨夜雖然夜色寒涼,他體虛疲乏,但應該不至於太過嚴重才是。可是又出了什麼事兒?”
小忠子貼近雲遲耳邊,小聲說,“據說天明十分,武威侯繼夫人派人去了湯泉山,那人不知說了什麼,子斬公子震怒,一劍將那人殺了,之後,便犯了寒症。”
雲遲面色一沉,嘲怒,“柳芙香費盡心機,嫁與了武威侯,到頭來卻又想悔,小看了蘇子斬,自作孽不可活。”
小忠子退後一步,不再吭聲。
雲遲冷然片刻,吩咐,“你回府,讓福管家將那株五百年的老山參派人送去湯泉山給鄭太醫,讓他給蘇子斬入藥服下。再給他傳句話,問問他的師叔妙手鬼醫下落可有眉目了?”
小忠子應是,連忙去了。
雲遲抬眼看了劉大人一眼,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他開口問,“今日我見了安陽王府公子安書離,你說若是讓他去西南番邦走一趟如何?”
劉大人一驚,抬眼看雲遲,脫口道,“若是書離公子前去,定然極為妥當,他本就是個脾性極好的人,而且也有這個能力處理好西南番邦之事,比從皇室和宗室裡選出一位皇子宗親前去要好得多。但是書離公子不入朝,不為官,連安陽王府的爵位都不世襲,這……讓他前去,能使得動他嗎?”
雲遲一笑,“以前使不動,今日之後嘛,也許能使得動。”
劉大人不解地看著雲遲。
雲遲淡淡道,“本宮的太子妃,與他似乎有些交情。”
劉大人心神一醒,忽然想起去歲安陽王府公子與臨安花府小姐有私情之事來,當時流傳得甚廣,兩府都未出來澄清一二,隨著太子選妃花落臨安花顏後,傳言也就消弭了。他看著雲遲,一時間腦子裡打轉,想著私情之事,難道是真的?
雲遲拿起一張帖子,遞給劉大人,“你拿著這張帖子,去安陽王府一趟,就說本宮明日此時在這裡等著他,請他來一趟。”
劉大人連忙接過帖子,瞅了一眼,帖子沒寫字,是空白的,他連忙應是,“下官這就去。”
雲遲點點頭。
劉大人雖然不明白太子殿下的心思,但知道殿下行事素來走一步看三步,他既然讓他拿著這個空白的帖子去安陽王府,那麼,這事兒就一定在他的預料之中。
安書離在雲遲帶著花顏離開清水寺後,等著德遠大師醒來,行了告辭禮,也出了清水寺。
德遠大師在他臨走時,連連嘆息,“都怪老衲今日卜算這一卦,攔住了公子離開的腳步。如今不僅累了清水寺,累了太子殿下,也累了公子你。怕是經此一事,公子以後難隨心度日了。”
安書離一笑,“既立於世間,本就沒有真正的隨心所欲,大師嚴重了。”
德遠又長嘆,“太子妃實在是太厲害,拉人下水,毫不含糊。”
安書離笑笑,不置可否。
出了清水寺,關於大凶姻緣籤的傳言已經漫天飛,就連安陽王府的清風苑也有僕婢在悄悄談論。
安書離回到府中,沐浴更衣後,便有管家前來稟告,“公子,掌侍司的劉大人來了,說是帶了太子殿下的帖子,請見您。”
安書離暗想來得可真快,若不出大凶姻緣籤這樁事兒,雲遲想必還要將西南番邦之事拖上幾天,但如今出了這等事兒,他急於抽出手去理會,所以,當務之急是先處理了西南番邦之事。而他今日恰巧撞上,看了好一齣戲,他自然不會讓他白看,所以,如今這便是來討利了。
他無奈地笑笑,不應承的話,雲遲就會拉他入局,反正多了一個蘇子斬了,他也不在乎再多一個他給他的太子妃玩火。
能不應承嗎?
他搖搖頭,臨安花顏對上執掌朝堂一手遮天的雲遲都不懼,且將他逼迫得今日險險失了太子殿下的雍容氣度,他還是不入這個局了。
遠赴西南番邦雖然是一趟苦差事兒,但是他有許久沒出京了,出去走走也未嘗不可。免得應付母妃隔三差五舉辦的賞詩會、品茶會、鬥花會,無疑是為他相看合適人選,煩不勝煩,如今藉此可以躲上一躲。
於是,他乾脆地說,“將劉大人請進會客廳,我這便去。”
管家應是,連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