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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苑?茗園?僅一道之隔!時間回到前一天。
深秋午後的時光,透著蕭瑟,又帶了些許慵懶,直入肌膚的冷被玻璃窗隔斷,僅許了一室明媚的暖陽,倚窗而立的青麥被晃得有些刺眼。雙眼微眯著,一眨不眨地盯著樓下穿梭的車流,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從站在這裡開始,眼前溜走的時間內,她的雙眼是沒有焦距的。
強光直接打在臉上,面板有點兒過分的白,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嘴唇,清淡的眉毛。為了提神,眉毛上刷了一層眉粉,這也是青麥整張臉上,唯一算妝點過的地方。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投下一小片暗影,將她的小臉襯托得有了立體感。捧在手中的半杯白開水,早就斷了嫋嫋升騰的熱氣,但為了能再多貪戀一絲溫暖,青麥還是捨不得放手。
時光清淺,許你安然。
青麥的雙眸突然連著眨了兩下,她自己都被嚇到了,怎麼莫名的會突然想到這兩句話?誰會許你安然?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嘲弄的笑。吐出一口氣,手中的杯子又被緊了幾分,這個伴隨心情波動時下意識的動作還沒結束,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突然響起。
半側過身,眼角略過身後辦公桌上的手機,下午1點32分,青麥沒有接聽這個電話。但她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雖然沒有回身,杯子卻已穩穩地落在了身後的辦公桌上。輕輕地用雙臂擁抱著自己,看著玻璃上映出的隱約身影,青麥想起一句話:喜歡這個動作的人,都是缺乏安全感。安全感?還會有嗎?
沒給青麥仔細回想答案的時間,座機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青麥轉過身,又看了一眼來電的號碼,還是剛才的那個電話,是新聞熱線。工作吧!給自己下達了指令後,青麥沒再猶豫,接聽電話。
“請問是青麥記者嗎?”話筒還沒靠近耳邊,一個年輕的聲音,從話筒裡飄出。
“你好,我是《主流晚報》記者,青麥。”青麥職業性地回答。
聽到青麥的回答,對方的聲音輕快起來。“青麥記者,還記得我嗎?去年11月,在交警支隊,我被一個碰瓷的婦女纏住。你去採訪的,我姓邵,邵海峰。”語速有些快,說完這些又戛然而止,後面的尾音裡有著期待。
這樣的“考問”,對於從事8年新聞工作的青麥來說,時有發生。而青麥,僅對自己撰寫過的稿件和採訪地點、事件有記憶,至於採訪物件,不得不說,真是青麥職業能力中無法彌補的“先天不足”,她不僅對採訪物件的姓名,腦儲存空間小,常常沒幾天,連對方的臉也記不得,她有面孔遺忘症。
為了不讓對方太尷尬,青麥馬上接過話茬,“你好邵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青麥的聲音很好聽,有著播音員標準的語速,話語間的抑揚頓挫也掌握的恰到好處。但只要熟悉工作狀態下的青麥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她,已在自己與對方間設定了距離,這個距離起始於一名記者,終止於一位採訪物件。而這,也註定,兩者間只能是工作關係。
透過邵海峰的簡要介紹,青麥瞭解到,他的一個朋友疑似被騙婚了,現在狀態不太好,邵海峰擔心朋友想不開,幫著找了幾天,也沒找到失蹤的女子,就打算透過青麥的報道,幫朋友一把。打來電話的目的說清了,邵海峰忙不迭地表達另一個意思,希望青麥能賞光,一起吃飯。
“上次的事情解決完,本想請你吃飯,可不巧,隨後,我就被外派了,上個月才回到本市。美女,給個機會,一起吃頓飯?”這樣的邀約,於青麥,真是頭疼。
青麥不是一個圓滑的人,尤其不會委婉地拒絕。而如果不一次將事情解決,她又極不喜歡沒完沒了的被糾纏。稍微考慮了一下,青麥只好以要開會,不知結束時間為由。邵海峰畢竟在商海中混跡多年,也聽出了青麥的拒絕之意,他暗暗告訴自己,來日方長。
問清了邵海峰朋友的地址、聯絡電話,青麥匆匆與他告別。與這些虛與蛇委的應酬相比,青麥更喜歡工作中的忙碌,哪怕累些,她也不願意面對自己不擅長的人際交往。
是今天採訪還是明天去?青麥猶豫不決,再次站到窗前。這個位置,似乎成了她遇到糾結問題時,冥思苦想答案的戰場。而抱著雙臂,擁緊自己,就是她與不同問題作戰的唯一姿勢。
如果現在去採訪,順利的話,下午4點半前能結束。即便需要核實的內容多一些,最晚5點也能完成。而眼下的5點,夜色已降臨了,要是弄到天黑……同事肯定又要諷刺她“有新聞理想”。
沒再讓自己糾結下去,青麥打算先聯絡一下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