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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徐銘晟逐漸模糊的身影,青麥心裡有一絲不忍。
一路,鍾槿丞只管開車,不問、不勸。
將東西都搬進書房,青麥開始慢慢的整理。
拿起一本書,她就會想:當時為什麼會買這本書?讀這本書時,筆記上都寫了什麼?
拿起一本用過的採訪本,翻開。
看到曾經的記錄,她又會回想,這篇稿件當時發在哪個版面?發了多大?標題是什麼……
天徹底暗下來了,書房裡不斷傳來響動。
坐在客廳的懶骨頭上,鍾槿丞的心情,不似看起來那麼平靜。
雖然替青麥氣憤,對徐銘晟不滿,但這件事,畢竟是青麥跟徐銘晟的事兒,他總不好插手太多。
看了一眼時間,青麥還沒有出來的意思。
起身,鍾槿丞來到書房門口,門半敞開著。
青麥坐在一堆書、資料和榮譽證書中間,書房裡沒有開燈。
透過玻璃窗,照進屋裡的燈光,將室內的一切,罩上了一層朦朧感。
青麥半屈起膝蓋,低垂著頭,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鍾槿丞看不到青麥的表情。
他沒出聲,就靜靜的站在門口。
青麥突然轉過頭,臉上掛著明顯的悲傷,眼睛有些溼潤,但不是流過淚的樣子。
她就像剛剛被拋棄的孩子,脆弱得不堪一擊。
幾大步,鍾槿丞跨到青麥身邊。
蹲下,將青麥拉進懷裡,抱住,給她力量和溫暖。
“外公、外婆離開後,我就更努力的寫稿。親人沒了,我還有理想,我用工作支撐著生活。這裡的很多證書,都是那一年榮獲的。但是,現在,連理想也滅了……”青麥的聲音低啞,像傾訴,更像自語。
青麥傷心的不是自己受了多少委屈,而是在金錢、利益面前,新聞、媒體竟如此的廉價。
這樣的打擊,令她開始懷疑,自己長久以來在堅持的,是否還有意義。
徐銘晟來到青麥的公寓樓下很久了,天還亮著時,他就到了。
但是,他沒給青麥打電話,也沒上去。
他看到了鍾槿丞的車,一直都在。
徐銘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坐直身體,啟動了車子,離開。
他回到公寓時,徐母就坐在客廳,等著他。
一隻手拉開系在脖子上的領帶,徐銘晟沒出聲,也沒看母親一眼,直接將疲倦的身體摔到沙發上,慢慢的閉上眼睛。
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徐母卻感覺,他跟自己遠的,就像隨時能消失,這樣的感覺,讓她心慌。
“為了那麼個要背景沒背景,要本事沒本事的丫頭,你就這麼跟我鬧騰?”徐母用強勢的態度,掩飾心裡的慌張。
突然,徐銘晟睜開眼睛,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母親。
“不會了,她從此不會跟我再有交集了。”說完,徐銘晟又閉上了眼睛。
他的心在隱隱作痛,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此時的悲傷。
徐母的心跳了一下,分手了?這不是自己挖空心思想要的嗎?
可看到兒子的樣子,她卻高興不起來。
半夜,徐銘晟開始發燒,燒得他渾身發疼。咬著牙,他一聲不吭的挺著。
身體的疼,讓他能感覺到,自己還有生的氣息。就算再氣,畢竟是母親,他還能怎麼辦?
想到青麥,他的五臟六腑都跟著疼起來了。那麼多年,無論遇到再強的競爭對手,他都挺過來了。
青麥就是他的一個信念,只有成功了,他才有主宰自己未來的機會,才有機會再回到青麥身邊。
然而,他現在強大了,可他仍要顧忌母親的感受,又不能委屈青麥。所以,他只能放手。
有液體順著徐銘晟的眼角,慢慢的流入鬢角的髮間。這還是父親去世後,徐銘晟第一次流淚。
可能是發燒越來越嚴重,徐銘晟的神智開始不清,半睡半醒之間,他好像看到了青麥。
她質問他:為何要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一次次的承諾會保護好她,卻又一次次的讓她受委屈。
“對不起,對不去……”徐銘晟不斷的道歉。
家庭醫生給徐銘晟打了針,可他還是一直不醒。嘴唇不停的動著,徐母卻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這次,徐母是真的怕了,她怕兒子真的要離開她了。
拿來兒子的手機,她翻到了青麥的手機號碼。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