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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墓碑立在墳前,兩村民用鐵鍬把土掩實,然後就開始祭拜儀式。鍾先生取出幾捆人民幣,我讓兩夫妻跪在墳前,先用香爐上了三柱香,再把鈔票拆散放在瓦盆中,開始焚燒鈔票。
周圍的村民看著,低聲議論那鈔票是真是假,我能清楚地聽到他們說“跟真的一樣”,“不會就是真錢吧”之類的話。鍾先生夫妻哭得很傷心,最後,按高雄的囑咐,我讓他們把全部鈔票灰都倒進原本用來裝小男孩的那口小棺材,再將棺木擺在墳前,淋上高度白酒焚燒。火光沖天,足足燒了二十幾分鍾,才把棺木燒成灰,最後,我讓村民把這些灰也用鐵鍬揚在墳頭上,儀式就算結束了。
“田老闆,你確定這樣就沒事了?”鍾先生問。
我連連點頭:“放心吧,這是泰國方面諮詢過阿贊師傅之後的儀式,肯定錯不了。”兩夫妻沒說什麼,也沒跟我道別說再見,就每人開一輛車離開。
只剩下我一個人站著發呆,那村民走過來,問什麼時候還有這樣的活,一定記得找他。我苦笑,說:“哪裡有這麼多倒黴的事情發生!”
村民回答:“怎麼能叫倒黴?挖挖坑、抬抬東西就能賺幾百塊,這是好事啊!”我也沒理他,在路邊又搭了輛從東往西到汕尾的私家車,轉火車到廣州後飛回瀋陽。
鍾先生的事讓我想不通,他很守信用,供奉和規矩都沒出錯,半路祭拜那個無主的狗孤墳也不是有意。但起初他請陰物是為了轉賭運,這個出發點就是錯的,所以出事似乎也並不意外。但就算出了錯有報應,為什麼不是鍾先生自己,卻讓他那無辜的兒子倒黴?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宿命”這麼一說,他兒子的陽壽就該這麼幾年?另外,要是這種目的不純的行為,就算再守規矩,最後早晚都得出事嗎?
給高雄打電話閒聊,我說了鍾先生的事。他說:“再教你一句至理名言,但要給我五百泰銖。”我連忙讓他說。
高雄說:“記住,跟鬼打交道,就別希望真能佔到什麼便宜。”
出了這種事,我對賣邪陰牌有了顧忌,那幾天我經常會夢到那具躺在小小棺材裡的男孩,就像睡著了一樣。我曾經問過高雄,為什麼陰靈非要把報應落在目標者的家人身上,他完全可以直接讓鍾先生倒黴啊,畢竟這事是他自己引起的,何必牽連無辜,那五歲小男孩招誰惹誰了?
高雄的回答很簡單:“我要是知道鬼在想什麼,就不用賣佛牌。”
把時間調回到鍾先生兒子還沒出事的時候,那次我正坐在電腦前瘋狂發廣告貼,忽然接到黃誠信的電話:“田老闆,最近怎麼樣,在瀋陽還是泰國?”我說是在瀋陽,你怎麼又開始催債,還沒賺出來呢。
黃誠信說:“哎呀看你說的,我是辣種人嗎?不是催債,只是想找老朋友聊聊天鵝已!”我心想高雄說的沒錯,這黃誠信確實沒半句實話,首先他跟我沒什麼交情,肯定不會閒得沒事打跨國長途給我就為閒聊;其次,我倆才認識多久,見過幾面,談得上什麼老朋友?
“別閒扯了,黃老闆,你有事就直說吧,我這邊還挺忙的。”我回答。
黃誠信說道:“哎,銀和銀之間就沒有一點信印嗎?真的幾是閒聊!”我說那我先掛了,這邊有點事在忙,以後再說。黃誠信連忙說不要結束通話,還真有個小事要麻煩你。
我失笑:“高老闆對你的評價太準了,說吧。”
黃誠信說:“看來高老闆對我的誤會還系很深的呀,以後要想辦法跟他搞好關係。是介樣,你跟高雄也混了好幾個月,聽說進步很快,已經成為一個優秀的佛牌商銀。而我最近有點不舒服,想讓田老闆幫我看看,是喇方面的問題。”
“哦,是這麼回事啊,”我回答,“行,你等我五年。”黃誠信驚訝地說為什麼要五年,我哼了聲,說我現在馬上考醫學院,最快也要五年才本科畢業,不然怎麼給你看病?黃誠信焦急地說我不是有病。
我說:“你沒病卻要我幫你看哪裡不舒服,這不是典型的腦子有病嗎?”黃誠信都要崩潰了,最後只好直說,他懷疑自己被人給整了,只是無法確定。
“你懷疑被人用陰物整過?就像那個導遊小梅對我乾的?”我立刻想起這事來。
黃誠信嘆氣:“系呀,社會真的系太令銀西望,像我介樣的守法商銀也會被人暗中算計,真的系沒有天理!”我沒空諷刺他的大言不慚,追問到底怎麼事。黃誠信告訴我,昨天早晨他起來洗臉,發現眼珠中間有一道豎線,呈淺灰色,兩個眼睛都有,還挺明顯。而且前晚還做了噩夢,驚醒後全身冷汗,不知道是不是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