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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高雄這麼解釋,我更加害怕。高雄似乎聽出我的心思,笑著說:“沒事,你就當全是巧合,這樣心裡就舒服多了!”
晚上,我怎麼也睡不著。宋老闆的事到底是巧合還是泰國佛牌的力量?對我來說,這是個很矛盾的問題。既希望是前者,又希望是後者。如果宋老闆的事跟佛牌無關,我就沒那麼多愧疚,畢竟這事因我而起;但要是泰國佛牌沒效果,那我以後的生意就無法開展,要不要做這行?如果不賣佛牌,我恐怕只能再去打工,每月賺那千八百塊錢,處處受人白眼。
就算巧合,也不可能每樁生意都這樣吧。似乎在內心深處,我還是希望佛牌有效果。都說人怕鬼,我卻覺得,很多時候人好像更怕窮。思來想去,我決定繼續賣牌,看看結果再說。但有了這事之後,我還是覺得不能隨便賣邪牌給親朋好友和鄰居,萬一出事遭受指責,很難處理關係。
對我這種剛開始做生意的人來說,主要客戶來源基本都是有關係的人,比如同學。在我的帶動下,高中的同學聚會基本定在半年一次,大學的一年,而初中同學很多都比較熟,則三個月一次。小聚就更多了,時不時就有人組織五六個初中同學吃飯K歌洗浴一條龍。以前,我只是跟幾個關係最好的同學經常碰頭,可現在不同,那些不算太熟的同學,小聚的時候也會叫上我,比如馬同學。自從吊燈事件之後,他和我的關係就近了許多。
這天又有幾個人喝酒,除了馬同學,還有做保險代理的孟同學和他一個姓魯的同事。聊天中,老孟多喝了幾杯,開始發牢騷:“現在這保險可真不好乾,到處都有保險公司,遍地都是保險代理,近些年中國人的保險意識已經增強很多,但跟發達國家不能比。”
“你要是個美女,賣保險是不是容易多了?”馬同學打趣道。
老孟撇嘴:“那是賣保險還是賣肉?”大家都笑起來。後來又聊到我賣佛牌的事,老孟問我多長時間跑一次泰國,是不是風景很好。
其實我只去過一次而已,還是被旅遊團給黑了。但不能失面子,就謊稱做這行沒幾個月,每月跑一次。又吹噓泰國風景、美食和美女怎麼怎麼樣,泰式按摩多麼多麼棒,女技師如何如何溫柔。馬同學家境好,也出國旅遊過幾次,東南亞跑過幾個國家,跟著我附和說沒錯。
老孟的同事小魯問:“你去泰國的時候,為什麼不順便在當地的寺廟請佛牌?”
馬同學說:“沒那麼簡單,這就像到烏克蘭買蜜蠟,到斯里蘭卡買紅寶石,到緬甸買翡翠,別看是原產地,不懂的話照樣被騙!我聽姐夫說過,泰國很多寺廟都是專門修給中國人的,裡面只賣佛牌,凡是在泰國的中國遊客,很少有能請到真正的佛牌。”
“沒錯,”我生怕落在後面,“請佛牌也有上癮的,很多富有的中國遊客每次到泰國都幾萬幾萬地請佛牌回家,還以為是種收藏,其實那都是商業牌,沒什麼法力,也不可能升值。”
聊天中我發現,老孟的這位同事小魯年紀不大,外市人,在瀋陽幹保險已經兩三年。其貌不揚,比老孟還瘦還矮,而且看上去有些內向,話很少。老孟嘆氣說你們把泰國佛牌說的那麼靈驗,搞得我也想請了,提升提升業績,不然這個月要是還墊底,就得被公司開除。馬同學說:“那就在田力手裡請塊正牌唄,不用太貴,也沒必要當時就有效果,慢慢來,反正也沒幾個錢。”老孟說只是隨口說說,以後再議。
下午在家,老媽問我什麼時候找個工作,我說現在我的工作就是賣佛牌,老媽覺得那不是什麼正經營生,可以當副業,這樣就能賺兩份錢。我也覺得有道理,就在電腦登陸招聘網,想找個比較輕鬆、時間有彈性的工作。
傍晚,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簡訊,原來是老孟的同事小魯。問我有沒有不太貴的佛牌,能轉運的,另外問我什麼叫正牌,是不是還有歪牌。我笑得不行,回覆簡單告訴他什麼叫正牌和陰牌,並把高雄在泰國給我的那批便宜貨中,選了跟馬同學一樣的那塊三層崇迪發過去,仍然報價兩千元錢。
“哥們你好,聽說你那個姓馬的同學,請了這塊佛牌之後,躲過吊燈砸腦袋?”小魯打來電話問。
我說:“那還有假!好幾十個初中同學的聚會啊,大家都親眼所見。”
小魯問:“你說這是正牌,那轉運招財是不是效果也槓槓的?”我告訴他,正牌的效果是細水長流的,效果沒那麼霸道,馬同學那天躲過吊燈,也是碰巧他有那一劫,但招財轉運,恐怕就不明顯了。如果想效果好,就要請陰牌,效果好但是有點兒風險。
“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