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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的月光遙遙灑下,君瑜眉目如被鍍了一層銀白色霜雪,眼中雖星輝璀璨,神色卻凝厚雍容。
她上前一步負手問道:“你們是何人?蒞臨寒舍所謂何事?”
“呵”一個渾身肌肉虯結、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斜著眼睥了君瑜一眼,自鼻間傳出一聲冷笑,向後面招了招手,大聲嚷道:“把那小子給老子弄進來!”
隨即,腳步虛浮的劉向陽被兩個光頭大漢架了進來。
此時的劉向陽頭髮散亂,眼神渾濁,滿臉滿身血汙,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爛爛。
見到這樣的劉向陽,劉青海再也坐不住了,剛被君瑜順好的氣息猛地一亂,一口氣上不來只能不斷重咳,不一會兒便咳出了血。
君瑜無奈之下,顧不得這幾個來勢洶洶的大漢,返身走回劉青海身邊,她出指,迅速而準確地連點劉青海身上幾處大穴,看著他咳聲漸歇了才揚起一記手刀落在劉青海的後勃頸處,劉青海身子一軟眼睛微閉就要倒下,君瑜伸手扶住了他。
嘆口氣,將被自己弄昏的劉青海在搖椅上安頓好,取來一床棉被給他蓋上,君瑜這才緩慢轉身重新看向挾持著劉向陽的幾個大漢。
為首的彪形大漢正微眯著眼打量著君瑜,剛未制止或者打斷君瑜對劉向陽的救治,竟單站著等她回身。
君瑜坦蕩蕩隨他打量。
“我說,小兄弟,看來你懂得人體骨骼穴位?”彪形大漢依舊眯著眼,懶洋洋地開口,但語氣已不如剛才般蠻橫。
君瑜個頭和麵容長得顯小,再加之劉家只有男人,沒有女娃娃的衣服,君瑜性情隨性不拘小節,將劉向陽兒時的衣服找出來縫縫補補漿洗後便自己穿了起來,加之為了便於幹活上山,頭髮隨意盤在頭頂,此時在外人看起來,儼然是一個七八歲——長得比較精雕玉琢的農村小男孩。
君瑜直視著他,未正面回答,只是朱唇輕啟“你是否右臂及腰間受過刀傷,陰天下雨頭痛不能寐?”她雖是疑問的語氣,但這個彪形大漢眼色微沉暗自點頭,這個屁大點的孩子是在陳述他的陳年舊疾。
“呵,有點意思!”彪形大漢又一聲冷笑,少了些先前的蔑視不屑,“你就是這小子的弟弟?”他頭微歪隨意指了指劉向陽。
君瑜輕輕頷首,依舊一派淡然冷漠的臉色。
彪形大漢嘴角輕勾,再問:“那你知道他幹了啥嗎?”
君瑜嘴角微揚似有趣地看了看他,搖頭。
“他在我們賭場賭錢,一下午輸了五十兩銀子,就把他的弟弟——你,抵給我們了。”
彪形大漢斜眼瞧著君瑜,想在她臉上看到些悲憤不平的神情,然而,那雙綴滿繁星的眸子依舊未起波瀾,平靜地如萬里高的雪山上那唯一一潭冰雪之水,清亮潔淨倒影著層層冰晶幕幕繁星。
君瑜靜靜注視著劉向陽,平靜目光不含悲喜,她一直都知道,劉向陽是個非常聰明且能對他自己下狠手的人,若非被疾病纏身,他將來一定能闖出一份事業來。
君瑜也知道,劉向陽絕不是一個好賭之人。
——他這麼做,不過是想讓自己恨他、斷了跟他家的情誼、舍了這對在他看來拖君瑜後腿的破落父子罷了。
她抬頭輕望夜空,原本薄薄一層的夜雲已經重疊堆積得極厚了,皎潔月光投射在大地的光明漸漸被黑暗吞噬,黝黑的純然之色漸漸壓向眾人頭頂。
人群突然起了低低騷動,站在小院外本在看熱鬧的漁村村民驚恐四望,抓著身邊人的衣袖不斷揉自己的眼睛,他們惶恐地互相詢問,是天突然黑了還是自己瞎了?
雖經常趁著夜色行事,但原本還算微亮的天突然就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周圍一點火星亮光都消失不見,彪形大漢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還未來得及吩咐手下將火把重新點上,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他霍然回頭,卻突然感覺到一股伶俐的拳風迎面襲來,雖經常仗勢欺人已好久未動拳腳,但他也從未對練武懈怠,練武之人的敏銳直覺超乎常人,剛察覺到危險到來他便下意識片頭後翻躲了開去。
君瑜皺了皺眉頭,身體凌空一扭,以腳換拳踢向彪形大漢,她雖周身法力被禁,但在丹陽五感已通,身體素質還在,夜視自然不在話下。
她原本以為來的這幾個大漢都是粗魯草莽之人,只仗著一身蠻力與身後靠家橫行霸道,卻未想帶隊這人確實有兩把刷子。
須臾之間,君瑜已察算好自己與大漢武力上的差距,恐傷及劉氏父子,她不敢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