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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幽幽,接近十月份的夜風已經有些涼了。
劉青海攏了攏一直在往身體裡進風的麻料外衫,點了支旱菸深深吸了一口,繼續借著月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昨晚撒了漁網的江邊走去。
他踏進江水裡,慢慢摸到了自己的網,拽了拽,今天收穫應該不少,網兜子裡面挺沉的,他苦笑了下,自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漢了,如果是當年,他早就提起漁網帶著一網活蹦亂跳的魚回家了,明天肯定賣個好價錢。
可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漸漸不行了,可小兒子還躺在病榻上靠著賣魚的錢買藥續命,哎,再過個十來年,自己走了小兒子該怎麼辦啊!
劉青海望著攥在自己手裡的那角漁網,想著一會兒讓老李家的兒子來幫自己提回去的話,該分給他家多少比較合適。
他藉著月色,估摸著自家漁網覆蓋的大概位置,突然看見水中什麼在隨著起伏的江面一閃一閃的。
扔掉手裡的旱菸,劉青海一個猛子扎進水裡。
……
“這孩子長得可真俊啊!”
“老劉啊,讓她給你家兒子當童養媳得了!”
“這,這……”
“哎,醒了,醒了,那孩子醒了。”
君瑜的意識是在一片嘈嘈雜雜的低語聲中清醒的。她只覺腦袋像灌了鉛似的,喉嚨裡火燒火燎地疼,呼吸一下就格外費勁。
君瑜無奈使用了龜息,讓呼吸不經過喉嚨以緩解疼痛,誰知旁邊的人群卻瞬間炸了!
“唉唉唉,那孩子沒氣了!”
“快,快掐人中!”
“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都醒了嗎?”
君瑜混混沌沌中感覺有人拍自己腦門,有人掐自己人中,有人揉自己肚子,有人按自己的腳心。
皺了皺眉,她實在受不了自己被人擺弄的感覺。
君瑜緩解了好半天,慢慢睜開眼,周圍呼啦啦圍上來一圈人,人頭攢動。
從人群的縫隙中透過的陽光有些刺眼,她想抬手遮擋一下,誰知道手還沒抬起來就被一個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只聽見一個聲音沙啞異常的男音說“孩子,別亂動,剛為了幫你順出你在江裡灌進去的水,我們把你放在大缸上了,我們這就把你抱屋裡去,你再睡會兒吧!”
君瑜費力睜眼巡音望去,發現用力攥著自己手的是一個身體精瘦雙眼凹陷的老漢。
她微微活動手腕掙脫了被攥著的那隻手,微微擺手拒絕了想要抱她進屋的另一個壯年人。
身體發軟,有點使不出力氣,君瑜暗自行氣運轉了幾個大周天,身體逐漸暖和了起來,她攥緊拳頭,體會著身體的恢復情況。
身體稍微好轉後,君瑜緩緩地滑到地上,用手撐在大缸上使自己站起來,她這才仔細觀察起周身的環境來。
現在身處的是一個沒有門的籬笆院裡,身後是一個不小的但是格外破敗的茅草屋,院子裡有很濃重的魚腥味,圍在自己身旁的是一個個面板黝黑男女老少。
君瑜暗想,自己似乎到了個小漁村,但是,這裡的人家好像生活得很困難。
劉青海看見自己救回來的小丫頭皺著眉頭啃著指甲,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孩子,你是哪裡的人?是不是在想你爹孃?我們村有個常年在外走貨的貨郎這幾天剛好回來了,他附近的城都去過,可以讓他去通知你爹孃來接你。”
“喂,老劉,這可不行啊!咱村世代靠赤水生活,老祖宗流傳下的規矩,救了這赤水裡溺水的女人,那就是兩人有緣,從沒有送回去的說法!”
“是啊!就算她現在太小了,那也可以給你兒子當童養媳啊!你兒子身體不好沒女人想嫁,正好讓這丫頭給沖沖喜!”
君瑜看著之前說話的老漢,看來就是他救了自己,那麼,這是他家?屋子裡斷斷續續一直傳來咳嗽聲,應該是有位病人。
君瑜把手挪離一直在扶著的大缸,身體慢慢站直,走到老漢身前,詢問到:“您姓劉?”
“是,是。”
“劉伯,謝謝您救了我。”說著,君瑜將腰深深地彎了下去,劉青海與周圍村民面面相覷。
沒有理會周圍村民的反應,君瑜緩緩將身體直起,看著劉青海的眼睛說“我理解每個村子都有自己的風俗習慣,可我無法給你孩子當童養媳,我父母已去世多年,自小跟在師父身邊學習雌黃之術,你我之間確實有緣,上天不忍心你孩子再飽受疾病折磨,故讓我來醫治與他,我可以治好你兒子後再離開。”嗓子還是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