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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行所言自是體貼不已,跪謝聖恩便徑直引著幼棠走向演武場馬廄。
一炷香的功夫,內侍就將一匹高大的汗血寶馬牽出馬廄。
寶馬極為俊美,四蹄生風,通體漆黑,渾身無一絲雜色。俗話說好馬配好鞍,馬鞍亦相當漂亮,比尋常馬鞍厚實得多,覆著一層厚厚緞面,四周綴滿了華貴的瑟瑟寶石。可惜馬似是緊張不安,不住打著響鼻,尾巴重重甩動,似乎十分煩躁。
孫吉祥上下打量,不住誇讚:“殿下,這馬鞍是西域行商帶來的瑟瑟石,又請了宮中御寶司、御馬司合力而制。”他忽而一臉神秘的說:“崔內侍向陛下討了很久,陛下也未曾應下。”
“殿下是皇子,聖人心中一直極為記掛的。”
幼棠垂眸,淡笑不語。方才在鶴臺,聖人言猶在耳,她聽懂了言外之意,於是以請教相馬師為由留在演武場。
孫吉祥自覺做了一樁好事,討兩廂歡喜,他頗為自得,待轉回鶴臺,只見臺上氣氛頗有幾分詭異。他的目光順著眼角窺了一眼,只見聖人面上陰陽不定,眼皮耷拉著,看不清楚神色。
方才“相馬”是聖人刻意支走懷王,此時才是今日的正事。
階下分別立著靖西侯傅連川,懷王的親舅陸侯爺,以及一干皇親貴戚。孫吉祥側耳細聽階下朝臣對話,終於明白此次又是為了懷王出宮立府之事。世人皆知,皇子年滿十四出宮立府,即可擔任官職,參加朝會,最為要緊的一樁便是建立屬官。
至此皇子便開始歷練學習。
是已懷王左右之人,某種程度也昭示了懷王勢力範疇。朝野皆知聖人對陸家不喜至極,連帶著懷王也吃掛落。所以聖人定不會給陸家這個體面,因而陸家排除在外。隴東四家餘下的只有何家、王家和傅家。何、王兩姓盤踞關中,勢力盤根錯雜。若指給懷王,自是如虎添翼。
可聖人之心難以揣測,委實多疑,恐怕不會輕易給懷王這樣的助力。
這樣攤開來看,唯有傅家最為合適。其一傅、陸兩家淵源頗深,自有不合。其二傅家世代盤踞河西,對京中之事掌控不足,萬一有什麼也是鞭長莫及。
因而是上上人選。
春狩圍場倚靠翠華山而建,山高林密,此時又是初春,山間積雪尚未消化,雖說不曾起風,但已足夠冷冽。幼棠攏袖,安然望著群山。孫吉祥為示好,私下遣了個小內侍,將鶴臺上的事告訴她。
雖說關於她出宮立府之事,聖人一直不置可否,擱置不理。就連上一世也是到了奉天十年,才令她出宮立府,入吏部觀政。但今朝的情形,恐怕聖人已經有所打算了。看來她這次會提前出宮立府。
而聖人心中早有了合適的人選,恐怕更屬意傅家。
說曹操曹操就到,靖西侯傅連川步下鶴臺,徑直走來,他是慣來爽朗,遠遠行禮:“懷王殿下大安。”
幼棠斂袖,側身避開他的行禮,溫聲道:“傅侯爺,老太君壽誕定於幾日?”老太君指的是傅侯爺的母親,亦是傅令梧祖母。
靖西侯傅連川極為孝順,聽他這般問候,心中極為妥帖細細答了,又看向茂密山林,擔憂道:“草深林密,寶馬難馴,萬一衝撞了殿下便是大不妥。”話落,傅連川雙手作揖,向上一拜:“陛下囑咐臣等隨行,護衛殿下。”
小小春狩哪裡需要靖西侯隨行,即使是聖人親至也不過如此了。其中暗示的意思,幼棠曉得,無非是讓她挑個合適的傅家子弟。屆時以春狩伴駕為由,聖人賜聖旨下恩典,許傅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