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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耳香爐遞給陸潛。來此之前她以為能面見陸侯爺,未成想陸侯爺告病未至。
這樣一來,她欲見南疆神醫之事該如何是好?事關緊要,也不好向陸潛直言,她如今的情況也等不得。何況春狩事畢,她也不一定能解得了禁足。若春狩這幾日辦不成事,萬一聖人遣她回大慈恩寺繼續清修,再行出來,說不得要等到一兩個月後,到那時又不知將面臨何等之窘迫。
她沉吟片刻,不妨暗示一番,她掀開黃晶龍耳爐蓋:“這裡面配的一味香極養神,又配了一味萱草,請府中大夫思量藥性,僅試一試。我一直很掛念大舅舅,極想親自去探望他。”幼棠盯著陸潛的眼睛,一字一頓:“記得幼時曾聽阿孃說家裡有位南疆醫者治此症很是靈用,不知舅舅有沒有請他看一看?”
陸潛神色稍異,眸中似有驚色,他張口欲言,就聽人群忽起一陣驚呼,原來是宮中為慶賀春狩備好的煙火戲,霎時間無數煙花月中散開,如霞刺錦,璀璨流光倒映在雲母畫屏之上,頻頻飛空似星子倏然四墜。
有內侍高聲唱喏:“聖人降臨!賢妃降臨!”
不遠處鶴臺側有內侍抬著十六人抬肩輿而來,聖人即將駕臨,呼啦啦一片奴婢內侍紛紛跪倒,群臣亦順勢下拜。趁著繚亂的間隙,陸潛忽然握住幼棠的手,在她掌心寫下兩個字“靜待”。
靜待。
幼棠一時不解其意,茫然的看向陸潛,她不知道陸潛是否明白她的意思。陸潛面上唯有莊寧之色,他斂袖望著幼棠,手指隱在袖中,唯有指尖虛空指了指那冊《琴賦》。幼棠眨了眨眼睛,此時不好多問,狀若不經意的將那冊《琴賦》收進袖中,而後看著陸潛隨眾人返回原位。
今日之宴,依照春狩舊例從胡風設宴,又兼之燒尾宴之樂。堂前四面共架著六扇烤羊,由宮中御膳房大師傅親自烤制刀削成片,擺盤呈牡丹之狀,再由內侍一一呈上。聖人已高座御座,身側伴著一位點著翠羽花鈿,描鳳尾鵝黃頰妝的靚裝婦人,她一襲石榴丹紅夾纈花裙,彩繡短襦貼著一對金箔花,通身氣派華貴異常。
這正是王賢妃,她是與先皇后同時進宮的老人了,育有一女鹹儀公主,如今聖人將後宮之事全然交予她協理。
幼棠起身,斂袖向著御座再度行禮。在她身後佇羅屏風一側,阿頌知她素來不喜食葷,總覺得有淡淡腥羶味,忙示意內侍扯下炙羊。
禮畢,幼棠隨手摘下一朵嬌豔至極的粉重樓,她靠著小檀憑几,垂目凝視著波浪似的花緣,心中則想起了旁的事。
今日驚馬扭傷,本就疲憊無比,她心中所思繁雜,更是毫無胃口。
傍晚他們從山林回到三臺,幼棠便稱她要沐浴更衣,待傅令梧離去,阿頌見她傷得不輕,連忙派人請來了王府醫官診治。王府醫官看過傷處,得出的結論與傅令梧完全一致,回稟稱此傷只傷及皮肉,未曾傷及筋骨,只需活血化瘀揉開瘀滯即可,又囑咐她這幾日行動注意。
言罷便自請為她診治,幼棠聽他此言亦十分放心全權交由他診治。
此舉並非懷疑傅令梧,只是她實在不知如何與他相處。若是依照從前那般,幼棠很擔心以她的心性,他們又會如同前世一般重蹈覆轍。念及從前她心中慚愧,只想速速了結前事,彌補從前的遺憾,不再強行干涉傅令梧與他那位“心儀之人”的私情。
回到營帳後,她沒有忘記特意吩咐金吾衛去林中尋找御馬。
御馬有失,這件事沒必要隱瞞聖人,交由金吾衛去尋找也是因此。但是她受傷之事還是不宜暴露。畢竟她身份隱秘,不敢冒然請他人診脈。從前宮中請平安脈皆由王、許御醫二人,通常不經他人之手。此次春狩,聖人身畔隨行的御醫並無她心腹之人,左右思量最好還是隱瞞受傷之事。
幼棠整袖,手指慢慢碾過袖口邊緣的金絲繡成的麒麟紋路。這時侍從端上今日第一盞看菜,蜜棗金桔並凍蜜柿餅一碟,金燦燦櫞果雕花餞一碟......幼棠看向御座,綠珠捧著果子垂首而立。
她沒想到一樁驚馬的事,竟然將崔內侍,綠珠二人一併牽扯進來。雖說這事可大可小,但眼下瑣事繁多,錦城公主是一樁,南疆神醫和傅令梧的事是另一樁。她不想將驚馬鬧得滿朝皆知,暫時按下,待日後再說。
但聖人內寵牽涉期間,總是麻煩。
她心中雖有懷疑,但沒料想傍晚綠珠竟然又主動撞上來,言語之間將此事往崔內侍身上攀扯......綠珠意有所指,一針見血提及馬鞍有問題,又生怕她今晨不在官道,故意提及崔內侍與王府侍從衝突之事。雖說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