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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漸行漸近。
由遠極近,少年人看清了他們的模樣。他們兩個都戴著蒼白的面具,面具上繪著怪異的圖案。左邊的一個好像是雨滴落下,右邊的那個卻畫著一條柳枝。
那兩個黑鬥人在見到謝不敗之後,便靜立在湖心,一動不動。
謝不敗沉然嘆息道:“四十七年,我等了你們整整四十七年,以為心中之恨,在此生都無法抹平。還好,你們真的來了!”
話音落,劍出鞘!
劍芒極為耀眼,將在綠水閣內偷看少年的睛眼照出一片熾亮……
天亮的時候,綠水閣已經完全不復存在,只有湖面上漂著的一些散亂的木料,與沉入水中的石塊,在訴說著那極盡巔峰的一戰。
少年抱著一塊木頭,用盡全力,游到岸上。疲憊不堪,仰面睡倒,沉沉喘著粗氣,此時,天空已經放晴,太陽漸漸升高,陽光灑在少年身上,有絲絲暖意。過了半晌,他爬起身來,無意中從一汪水窪裡看到自己的面容,原本漆黑的眼睛,此刻已卻變成了死灰……
……
少林寺
正值晌午時分。
主持心湖大師剛剛領著眾弟子做完午功課。此時正是烈日當空,除了值守的弟子外,其他人都回到禪房休息去了。所以此刻的少林寺,便在一片安寧之中。
藏經閣內,那個看顧佛法經書的老僧,正在整理被僧眾翻閱過,擺放錯亂的佛門經典。老僧整理的很仔細,好像生怕出現一絲錯漏。
可是他的年紀已經太大了,雙眼昏花,耳聾手慢,腦子有時候也不清楚,整個人看起來痴痴呆呆的。
少林寺的弟子們沒人能說得清楚,他到底有多大年紀,他在少林寺藏經閣內到底呆了多久。依稀記得,有人談話時說起,在住持心湖大師剛剛剃度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藏經閣內看守了許多年的經書,那個時候,心湖大師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沙彌,而現在,心胡大師已經六十多歲。所以有人猜測,老僧起碼也要有一百多歲了吧。
這麼大的年紀,已經可以稱之為人瑞了。有這麼一個長壽的人瑞來看顧藏經閣,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老僧也許有法名吧,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沒有人能記得了。而老僧自己也好像忘記了他的法名。寺裡的僧眾在見到老僧時,總會稱呼一句老師傅,以表示尊敬。
他的年紀實在太大了,總是忘記很多事情,比如經常來藏經閣打掃的僧人,他就總是記不住那僧人的法號。
但是他卻對藏經閣內的每一部經典都記得清清楚楚,即便你將那些經書全部都錯亂擺放,他也能找到經書原來的位置,並且將它們一一歸位。這似乎是因為長年累月的整理經書,已經成為他自身的一種本能。
深秋的午後,藏經閣十分安靜。
老僧將一部經書湊到自己眼前,仔細認了半天,才將經書封皮上的名字認清楚,點點頭,這是一本《楞嚴經》,然後顫著蒼老如同雞爪的手,將它放在原本所在的書架上。
老僧的動作很慢,但是卻非常執著。每一部被放亂的佛經都會仔仔細細地看過,然後各歸各位。
卻在此時,兩看穿著黑色斗篷,帶著面具的人,一左一右漸漸向他圍攏過來。而老僧彷彿沒有看到他們,依舊固執地整理著經書。
然後,一個突兀的聲音,自老僧頭頂響起:“老實和尚,你已經躲了八十多年,還想繼續躲下去嗎?”
這是一個沉厚的女人聲音,她同樣身穿黑色斗篷,臉上戴著浪花湧現的面具,站在老僧頭頂的屋樑上。
而此時另外兩個黑鬥人已經開始向著老僧緩慢的移動,他們移動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身體也沒有腳步移動時才會有的抖動,就好像兩個飄在半空的幽靈。
老僧或許是年紀太大,耳聾眼盲,對此時突然出現的三個人依舊無動於衷。將剛剛看清楚字樣的《法華經》放在書架上。
浪花面具再次開口了,聲音裡透著一種強烈的威壓:“你要在本尊面前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
老僧充耳不聞,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只是嘴裡卻唸唸有詞,但聲音太小,太過模糊,讓人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浪花面具聽清楚了,老僧說得是:“一具水中游屍,也敢稱祖道尊?”
浪花面具聽到他這麼說,冷哼一聲道:“看來你還沒有老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