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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中了文舉魁首之後的表字是哪裡來的?是姑丈早就取好的,讓劉旬老夫子在適合的時機贈與你。‘智者樂水,任者樂山’知足者常樂,安為樂知首。‘知安,知安’便是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兄長‘勿悲’以祭三十年前李家滅門之禍,你二哥名叫‘尋歡’便有繼往開來之意,現在,你還不懂‘知安’到底是什麼意思嗎?表姐求你了,別再參與這些事情了。李家遭遇的兇險已經夠多了,你二哥長年在外,說什麼什麼時候便會出事。現在家裡就你一根苗子了,你就不能安穩些嗎?”
李樂瞧著哭泣的林詩音,嘆息道:“表姐,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明白,可是事有兇險,但那又如何?該做的,總歸是要去做的。”
林詩音又氣又急,眼淚吧嗒嗒地往下掉,抽抽嗒嗒地道:“你們李家兄弟幾個怎麼都這樣?一個個倔的跟什麼似的。大哥這樣執拗,尋歡也是那般,到現在輪到了你還是如此,你讓我怎麼說你們啊。”
李樂哈地笑了一聲,安慰她道:“表姐你就不要再擔心啦,做這些事情我有分寸的。不會出什麼事。”
說到這裡,李樂嘆了口氣,接著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東西是沒法子選擇的,比如那已經註定好的命運。從父親大人將我送入宮中,與太子為伴,當了侍讀之後,咱家便已經跟太子綁在一塊了。”
“這或許便是皇帝當年用的手段,用咱家來增加太子的籌碼,父親大人當時應該也是兩難的,但最終卻選擇了太子。那時我就是個不知事的頑童,所有的命運都是由別人去安排。如果是現在遇到這般事情,我會先擇觀望,瞧清楚形勢再論。父親大人想必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當時皇帝應該是逼迫他了,這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罷了。”
李樂吐了顆葡萄子,又拿起一個甜瓜啃了一口,接著道:“所以咯,就成了現在這種局面,沒法子了,只能往上前闖。闖得過去,咱們這一家三代富貴滿天,闖不過去,那就……呵呵了。”
林詩音摸了一把眼淚,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咱們一家人隱退山林,不去做這大商的官了,也不在江湖武林裡稱英雄了,安安穩穩的,就這樣過完這一輩子不好嗎?”
李樂笑了一聲道:“表姐啊,哪裡會有那麼容易,且不說二哥在江湖上得罪的那些人,到底會不會放過咱們,就是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呀。表姐,你信不信,若我現在有半分想要退出的念頭,都不用太子動手,因為我和他畢竟是朋友,他也下不去那個手。”
“但是皇帝肯定會直接派個大宗師過來,將我弄死的。再說了,這些年我得罪的人也不少,他們會安安穩穩的讓我退出?左右不過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還有跟在我身後,替我買命的那些人,要是我甩手不幹了,他們該怎麼辦?”
李樂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接著又道:“所以說,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林詩音聽他這麼說,卻也是無可奈何,抹了抹眼角的淚,沉默無聲。
接著,李樂便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而且,表姐,我覺得你今晚很奇怪,情緒很不穩定啊。那些事情你老早以前就明白了,卻偏偏挑在今晚來揍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別告訴我你是興致所至,想打我一頓,讓自己心裡痛快。”
林詩音抬頭道:“就是心裡不痛快,想打你了,怎麼著?”
李樂呵地笑了一聲,道:“那你想打就繼續打吧,說真的,你那點剛到三流的本事,而且還不會打人,我真不怎麼在乎,打起來跟撓癢癢差不多。讓你出出氣,心裡痛快點,也是好的。”
林詩音在他說出這些話以後,不知怎麼就突然爬在案几道,失聲痛哭了起來。
李樂很意外,不明白為什麼一句這平平常常的寬慰話,就勾起了她的傷心。靜靜地看著她,等她哭完。
哭了好久,林詩音才起身道:“小樂,別怪表姐,表姐不是有意要打你的。只因先前睡下時,做了一個噩夢。”
李樂奇道:“什麼樣的噩夢?竟然會讓表姐你如此傷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