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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傳甲聽到他這麼說,想了想,覺得有理。江湖上奇門功法數不勝數,光他知道的,魔教就有一部叫做《燃血大法》的武功,可以在瞬間激發人的血脈力量,讓人的身體可以在短暫的時間變得碩大無比,英勇無敵。
只是這門功法太過霸道,激發後會完全失去了理智,如瘋魔一般,見人就殺。而且,用過之後,輕則永遠昏睡過去,此生再無甦醒可能。重則骨斷筋折,全身滲血而亡。而那滲出來的血液,都會變得滾燙無比。由此得名,才會叫做《燃血大法》。
所以,在聽說有一門可以將人變得非常巨大,並且那本身就是個“巨人”的功法後,鐵傳甲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鐵傳甲微微點頭,之後才注意到李尋歡眉目間的神色,問道:“二爺在想什麼?”
李尋歡愣了愣神,聽到聽鐵傳甲在叫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道:“剛剛想到,若是真有一部可以讓平常人變成巨人,刺激血脈,擴充自身的功法。那麼我便想到,小弟所練的那部‘無名功法’似乎就有此類功法的一點影子。”
鐵傳甲聽到這話便愣住了,想了半天之後,才道:“那‘無名功法’似乎確有此等功效。只是相較之下,沒有這巨人那麼誇張罷了。上次見三公子還是在去年,二爺與表小姐成親的那段時光。那時,三公子的個頭便與成年人無異,哪裡又像一個十一歲的少年?二爺這樣一說,倒是真與這功法有些相通之處。”
李尋歡沉沉點頭,臉上顯現出一絲陰鬱,嘆息著說道:“小弟練的那門功法,本身就有許多兇險之處。我也曾與陸前輩談過,但看他的樣子似乎非常篤定一般,好像料定小弟不會出什麼事。難道……”
鐵傳甲接著他的話頭,道:“難道陸前輩見過這門功法?”
李尋歡搖搖頭,有些不確定的道:“卻也不無這種可能,畢竟,在他那許多年來,一直在追查那些神秘人,或許見過此類功法也是有的。可是,他失憶了啊。”
鐵傳甲道:“也許這些年以來,陸前輩想起了一些什麼呢?”
李尋歡點頭道:“或許吧,但是也許……”
一個念頭閃現在李尋歡腦海中,但是緊接著,他卻不敢再往下想。因為那個念頭實在太過恐怖,太過讓人膽寒,若是那個猜想是真的,小弟恐怕……
下面關於那些猜想的話,李尋歡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將那些莫名奇妙的念頭趕出腦海。
兩個人便將這個話頭打住,接著便坐在湖岸邊,運轉神功,調整內息。漸漸的,在功力的催動下,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乾透,內息也已全部平穩。
兩人站起身來,看著蜿蜒而上的山道,相互點點頭,邁步而上。
這山道原本應該是很廣闊的,只是因為長年無人打理,年久失修,有太多地方塌方,將它原本的面積遮蓋。
兩人漸漸往上,轉了幾個山彎,繞過幾堆亂石。然後便在一處由寒冰澆築成的廣場上停下來,這廣場前立著一座巨大的山門,足足有十丈之高,上面的牌匾上,刻著五個比篆書還要古老的文字,讓人難以識別。
李尋歡瞧著那匾閣上的字,仔細辨認,結合近些年在其他古蹟的一些考究,認出上面寫的正是:“碧水神仙府”!
瞧明白這五個大字之後,李尋歡不由“哈”地笑了一聲,道:“這些人總是這樣,總喜歡把自己當做神仙來看。那些古蹟如此,這裡也是如此。殊為可笑。”
鐵傳甲也笑道:“若他們真是神仙,又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李尋歡搖搖頭,語帶揶揄地說道:“或許他們遇到了比他們更加強大的‘神仙’呢?”
鐵傳甲面帶不屑,道:“比如那個裝神弄鬼的‘天尊’?”
李尋歡點頭道:“以往去過的那些古蹟,見到的那些古蹟當中的活人,他們都對那個‘天尊’忌諱莫名,好像談論起他的時候,都帶著深深的恐懼。”
鐵傳甲問道:“那二爺會怕那個‘天尊’嗎?”
李尋歡道:“怕他何來?左右不過是一個冢中枯骨罷了,若他真有神仙般的手段,為何不敢顯露世間,還需這樣藏頭露尾?”
鐵傳甲哈哈笑道:“二爺好氣魄!”
李尋歡搖頭失笑道:“不過是無知者無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