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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京城西門,南門外還盤踞著大量的災民,李家施粥的棚子還在那裡立著。李樂也跟著對過一趟,見不得那種悽悽慘慘的場面,呆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回去了。
拍了拍龍二先生的肩膀,李樂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說了句:“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又說了幾句節哀的話,與龍二先生告辭後。一行人接著向前走去。
一路上,李樂沉悶無語。其他人都知道,他此刻心情並不好受,便也跟著沉默,不想去打擾他。
白天羽出生西北混亂之地,那裡每天都會有好多人死去。人間慘事見得多了,早已麻木,所以對龍二先生說的那番境遇,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倒是對李樂此刻表現出來的心情頗有些欣賞,心裡暗道一句:“知安還是個心有慈悲之人,祖父常說,與人交往,在德在心。心有憐愛之人,必定是可以託付交情之人。看來這個朋友還算不錯。”
想到這裡,白天羽冷俊的臉上不由帶了幾分笑意。
張行知對龍二先生講的故事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的腦子裡,對於所有的生命都是一個態度,便是《道德五千言》裡的那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世間的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不管是人也好,狗也罷,在他看來沒什麼區別,死了都是一堆臭肉。狗在餓急了的時候會將同類咬死,然後食其肉。人又有什麼不可以?
在他看來,只有他研究的天地至理,才是這人間永恆的主題。
張行知是這麼想的,看著走在前頭,悶悶不樂的李樂,心中感嘆道:“三郎還是容易被外物所困擾,不行,要將他那些不必要的情緒完全扭轉過來,不然的話,天地元氣的研究將會無限期的擱置。”
打定主意,他心裡就開始琢磨,怎麼剔除人身上的那些完全沒有必要的情緒,正所謂“太上忘情”,只有真正忘情之人,才能不受情緒所影響。
然後就開始擴充套件思維,想著拿什麼東西來做實驗,以至於他都忘了,原本這個想法,是為了剔除李樂身上那些不必要的情緒而產生的。
這也讓李樂莫名期妙的躲過一劫。
兩個人,一個麻木不仁,一個“太上忘情”。彼此之間雖然因為一點小矛盾而水火不容,但是此刻對待那種人間殘事的心情卻十分相似。
而原本已經看透世態炎涼,品過人間百態的白扇子,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雙目中隱隱帶著淚花。似乎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可能被人看透,便強忍著將已經快到眼角的淚水又瞪了回去。重新換上了一副假裝到令人有些作嘔的“心有慼慼”的模樣。
而這些,李樂並沒有注意到。
走了一段路,顧井然打破了沉默,長嘆一聲到:“天地不仁是對的,因天地本身便無‘人情’可言。然則‘聖人不仁’這句話,以顧某來看,當真滑天下之大稽。”
“顧某聽說,當今至尊聖人,景和陛下,因著難民的事情傷神,已經病倒許久,近一個月的時候,依舊拖著病體上朝。每每議事,都是想讓我漢家百姓多吃一口糧食,少死一些人,可謂殫精竭慮。”
“然則下面的官員卻是陰奉陽為,推諉拖沓,百姓在他們眼中,不過如牧守的牛羊一般。教顧某看,真正不仁的並非聖人,而是那是中飽私囊,尸位素餐的官員!”
一翻論調說完,白扇子首先點了點頭,對他這樣的說法很是認可。隨後卻嘆了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井然這話說得不錯,自我大商立國兩百餘年來,從未有過昏君。然則天下熙熙,沉官,庸官,貪官無數,太宗爺又設了學士閣,至使大權旁落,閣臣與皇權抗衡,進了學士閣的那班大學士,哪一個不是門生故吏遍天下?上下欺瞞,親親相隱。井然覺得,如今這番局面,當如何事好?”
顧井然完全沒有想到,他一向看不起的白扇子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十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開始思索,如何應樹這番局面。
卻在這時,李樂開口了,咬牙切齒道:“稽查天下!”
只這四個字,顧井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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