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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事情,總是出人預料。
他們以為不會被矇蔽的龍嘯雲,恰恰便被矇蔽了。
龍嘯雲轉回書房。百曉生緊隨其後。
兩人進入書房,龍嘯雲警惕的探頭看了看門外,發現並未有什麼閒雜人等之後,才略微放心的將書房門關緊。
百曉生明知故問道:“龍賢弟此時邀白某來此,卻是所為何事?”
龍嘯雲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問道:“白先生,占卜之術果然靈驗?”
百曉生被他問得一愣,接著便為難道:“十有其八是不準的,剩餘的兩分機會,也是看運氣而已。”
龍嘯雲皺眉道:“可是今日早間,先生分明斷言說,趙大哥近期會有血光之災,如今便已應驗了,可謂一語成讖啊。”
百曉生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僵著臉說道:“湊巧而已,龍兄想多了。”
龍嘯雲自認為看出了他此刻的顧忌,便直言不諱道:“白兄,我與你是結義的兄弟!難道此時你還不想明言嗎?今日早間,在與龍某占卜時,你分明還有未盡之言!為何不肯對龍某如實相告!”
百曉生的臉色更加以難看,非常不自然的問道:“龍莊主何出此言?”
龍嘯雲盯著他,語氣堅定道:“還請白先生如實相告!”
盯的久了,百曉生有些慌亂,低目無語。
龍嘯雲再道:“請如實相告!”
語氣比先前更加堅決。
百曉生沉默很久,最後沒辦法,便嘆息道:“兄弟呀,不是白某不肯說,白某已經因為洩露天機太多,折壽啦。若是其他平常事情,說說倒也妨的。可是,有關生死大事,龍兄弟呀,事關生死,是實在沒法子說啊。須知,生死無常乃天地運轉之規律。易經卜算本就為窺天之術。若是道盡言明,只怕……”
滿目盡是哀求之色,卻見龍嘯雲絲毫不動搖,依舊如先前那般定定的看著他。
百曉生見他這般神情,便有些無奈的道:“龍賢弟啊,你以為白某撰寫《兵器譜》是白得來的?你以為白某這些年為何在屢次遭遇別人襲殺之後,還能活著來到興雲莊?”
“江湖上想殺我的人實在多了,那兵器譜排名第十一位的‘雙錘太歲’楊左禪,便恨我入骨。而以白某平常的武功本事,如何能在這等宗師手裡逃得性命?不過是全依賴這般占卜手段了!”
龍嘯雲急急道:“白先生,有興雲莊護著你,龍某就不信,還有誰能要得要白先生的性命!但有所言,還請白先生說得分明,龍某感激不盡。”
百曉生嘟囔一句:“就怕到時候興雲莊也護不住白某。”
說完這句話,百曉生神色間突然顯慌亂,自知失語。好像有些後悔,為何總是管不住這張嘴。
而龍嘯雲卻將這話聽得明明白白,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興雲莊都護不住他,那是不是意味著……
想到這裡,龍嘯雲不敢再往下想。
而百曉生也明白過來,此刻已是言多語失,所性破罐子破摔,便狠狠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行,今日有些話便當著龍莊主的面講個痛快,但是講完這些話之後,白某估計活不過四十歲了。”
龍嘯雲深深鞠躬,感念百曉生折壽為自己卜算的大恩。
百曉生嘆息道:“今日早間,本有著玩笑的心思來與龍莊主占卜,卻不想,見得龍莊主竟然面相掛有二色,分為一黑與一白。此黑氣為死氣,白氣則為生氣。而且黑氣隱隱有壓倒白氣的格局,漸行漸深。這便意味著龍莊主將要大禍臨頭,並且,還會禍及家人!”
龍嘯雲聽他如此說法,心臟立刻提了起來,“玄”色為黑!是否意味著,自己的大難便與玄衣有關?今日見玄衣會的那些人咄咄逼人,對他這興雲莊主毫不客氣的舉動,便可瞧出一般。
而那“鬼穀神劍”莫惜朝,自己在京城也曾與他見過,算是故人。但今日他卻蒙面而來,這又是為何?若是如此看來,只怕李三郎早有對付我龍某人的心思,虧我先前還想著取消“死不知”的刺殺,當真昏了頭了!
只是,玄衣會這般威勢,“絕公子”李三郎如此手段,該當如何是好?難道真的便要認命?由著他來宰殺?
人,最怕多想。特別是智慧不夠的人。而龍嘯雲便是這樣的人。
百曉生接著道:“其實,龍莊主也不必太過心憂,一陰一陽,生死輪轉,自然之道,這大難臨頭之際,總還有一絲生機的。”
龍嘯雲的眼前立刻一亮,急急問道:“這一線生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