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火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趕緊躬身行禮,卻也執拗的一言不發。
而一旁的『毛』世山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楊君武,又瞧了瞧林惟中,繼而面有怒『色』,但也並未發作起來。
武宗末,仁宗初年的蘇林八魁,『毛』世山自然是知道的,‘濟世聖人’劉明遠,‘肝膽人傑’李推之,‘誠謀於國’林惟中,‘磐石先生’孫伯綸,‘心靈眼明’顧長風,‘生花妙筆’沈翰文,‘拗御史’種成師,‘無私大判’鄭國仁。
其中種成師以及沈翰文因為當年的黨禍之爭,已經死了。其他人則各有出路,而當年的那些隱秘,隨著劉明遠被平反,很多事情業已被世人知曉。特別是首相林惟中的事情,而今在大商的官僚體系中已然不算什麼秘密了。
這是孫伯綸有意放出去的風聲,『毛』世山自然是知道的。
而如今再被楊君武當著首相的面提提,『毛』世山認為,他這是在故意打首相的臉了。他視林惟中為坐師,聽到這些如何不怒?但多年官場養出來的城府,卻也只是讓他目光微微一凝,但是並未多說什麼。
庭院裡的氣氛在此刻陷入了壓抑的沉默,三人誰都不說一句話。
過了半晌,卻聽到林惟中呵呵呵的笑了一起,道“伯綸手段不小啊……”
看似只是隨意的感嘆了一句,然則他倒也並沒有就這句話繼續說下去,而是開始回答楊君武的問題“鄭國仁前年已然故去,老夫接到此信時亦是倍感傷懷。顧長風……”
說到這裡,他站起身來,走到庭院中的一處案几前,提起筆,寫了一個地址,然後將紙張摺好,返回來遞給楊君武,道“景和二十二年時,他在這裡。如今在何處,老夫倒是不怎麼清楚了。”
楊君武伸手接過,重重拱手道“學生告辭。”
林惟中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楊君武離開後,『毛』世山怒哼一聲,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欺人太甚!孫伯綸堂堂次相,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羞辱老師您,學生……學生……老師,他怎敢如此?”
林惟中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良久不許。
在這位學生看來,孫伯綸提起那二位的名字,便是對林惟中的羞辱,畢竟,那時的林惟中扮演的角『色』並不如何光彩。
而林惟中卻並不這麼認為,他知道,因為當年自己暗地裡保下了顧長風與鄭國仁,孫伯綸近來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開始顧念舊情了。說是顧念舊情,其實是打算藉著將那二人引入朝堂的機會,徹底將自己壓死。
即便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八黨魁對於在野蘇林來講依舊有著很高的威望,李推之仙逝,如今在朝的只有他與孫伯綸兩個黨魁,而他已然被很多‘蘇林人’,特別是在野的蘇林看作叛徒,若是藉由孫伯綸之手顧復起長風,此次禁軍大督都之爭過後,在野蘇林將盡數投入孫伯綸名下。
更何況,顧長風‘心明眼亮’,應是猜到了某些事情,所以才會在景和二十二年夏日的某一天,極為巧妙的脫離了自己的監視。若是讓孫伯綸找到了對方,那對自己來說,將是一個十分巨大的威脅。
不過,孫伯綸是個極念舊情的人,或許將來會念在他保下鄭、顧二人的份上,心軟一時……
想到這裡,林惟中輕輕搖了搖頭,轉身看向『毛』世山,問道“世山還有何事?”
『毛』世山猶豫了片刻,拱躬身道“淳王府那邊請託過來的關係,希望老師在禁軍大督都的事情上使使力。學生……學生自也知道這是不好的事情,但老師是知道的,學生門下多有勳貴子弟,所以……”
他這話說的猶猶豫豫,說到最後時咬了咬牙,繼續道“學生以為,孫伯綸近來咄咄『逼』人,而今許多蘇林都已投到他的門下。老師不若借勳貴之勢再起,用以制衡孫伯綸,想來這樣的局面也是至尊希望看到的。”
林惟中揹著手,抬頭望天,沒有就他的說法表未什麼,過了半晌才問道“你入閣多久了?”
『毛』世山不明所以,老實回答道“三個月。”
林惟中哦了一聲,道“三個月啊,夠久的。嗯,回去吧。”
“老師……”
“本相自有分寸。”
“諾。”
『毛』世山躬身行禮,他恍然明白了什麼,冷汗順著他的脊背滲出,然後匆匆離開了。
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庭院中雖不冷,卻隱隱的有了些寒氣。
林惟中瞧著園中已然開始枯敗的秋菊,長嘆一聲,喃喃自語道“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