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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裡面的女子一邊說,一邊從輕縵中緩步走出:“客人隨手一拔,便合七音,顯然是此道大家。若是可以,小女子冒昧,想請客人彈奏一曲,畢竟,長夜漫漫,聊以作歌也是一幢雅事。”
她雖然儘量表現的十分從容,但從她的語調中莫惜朝還是聽出了極度的緊張與惶恐。莫惜朝心中好笑,想著這女子想必以為自己是一位雅客,而她又琴技非凡,想以此穩住自己,然後說上一宿的音律便可以將自己打發了。
這樣一來,她便可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軀。
想必她也知道,她在這樣的地方遲早會有失去貞『操』的那一天,便卻無奈的只能打著能託一時是一時的盤算吧。
看來應該是一個身事悲慘的女子,莫惜朝心裡這樣想著。
“小女子粗通音律,有不懂的地方還望客人指教,不知客人”
女子剛剛揭開最後一層紗縵,抬頭看到莫惜朝的剎那,突然間愣愣的停住了,輕撩簾縵的玉指完全僵住,她下面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莫惜朝亦是部分的之一愣,心理強大如他,在見到這個女子後竟然生出了措手不及的感覺。但他很快穩住心神,有些無奈搖頭嘆息著道:“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故人,當真讓在下始料不及。”
說著話,他站起身來,向著女子輕輕拱手行禮,道:“在下冒昧了,不該唐突青蓮小姐。”
然後又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放在了琴案上:“惜朝知千金素來高潔,不敢再有冒犯之心,穆千金持此令可保自身,在下告辭。”
說著話,他重新提劍在手,便打算就此離開。
穆青蓮見他這般舉動,回過神來,自嘲的笑了笑,道:“故人是看不上小女子蒲柳之姿嗎?”
莫惜朝停步,皺了皺眉頭,轉看向穆青蓮,道:“青蓮姑娘何出此言?因莫某敬重穆相為人,所以不敢對姑娘有褻瀆之心,故姑又何必自輕?”
穆青蓮苦澀的搖了搖頭,道:“左右都是要賣的你的牌子可以保我一時,卻不能保我一世,總會有人不在乎玄衣的勢力的,與其這樣,倒不如將這清白身子賣給你。”
莫惜朝沉默,的確,總有一些權貴不在乎玄衣的勢力,而玄衣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便對那些人下手。他敬重那位敢於殉道穆六相。出於這樣的心思,他對這位穆家小姐感到憐憫的同時又十分尊敬,所以便想就此離開,以全她清白之名。
然則,世事無常。
此刻他忽然間理解了穆青蓮的心思,與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佔有,倒不如
莫惜朝又重新坐回了軟榻,將手放在琴絃上,看著雖然依舊如桃花般豔麗,但眉目中卻帶著生澀與麻木的穆青蓮,儘量『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道:“故人聽什麼?”
穆青蓮深深吸了口氣,款款的坐在了他的身邊,平靜無波的問道:“故人會彈什麼?”
“會得很多。”
“醉漁唱晚。”
“好。”
三拔兩下,似說似敘,卻又帶著沉重遼遠古舊,琴聲漸起,有長河,有安寂,又似有魚兒在水下的魚鉤前遊離與戲耍,亦似乎有人在訴說,輕喃卻晦澀,像是醉了。
此時間,菜餚酒水都已在他們二人旁若無人的琴聲中佈置完全,婆子與下人們在安靜的忙完這些事情之後,便都很識趣的離開了。
隨著最後一根琴絃在顫動的餘韻中停止,莫惜朝輕輕呼氣,緩緩將手收回,回問道:“故人會彈什麼?”
“會得很多。”穆青蓮亦是這樣回答。
“陽關三疊。”
“好。”
琴聲再起,素手輕弄
琴與故人,漸為知音。
兩人你一曲我一曲的彈著,品味著彼此的琴聲,漸漸的,天亮了。
在此過程中,他們誰都沒有提起那位如今還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穆六相,莫惜朝也沒有過問自穆相下獄後,她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
有些事情是不必說的,他們都懂。
隨著最後一個琴音散開,莫惜朝雙手按弦,看著紙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微笑著道:“天亮了。”
穆青蓮隨手輕輕拔弄著弦子,有些傷神的道:“是啊,天還是亮了。”
她似乎有些留戀。
莫惜朝輕輕搖頭,道:“故人的心思太沉暗了。”
穆青蓮笑道:“故人的心思不也很煩雜嗎?”
兩人對視,接著會心一笑。
卻再這時,莫惜朝輕輕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