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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微斂雙目,腳步輕踏,提刀迎上。

“夜郎不免長流去。”

他輕聲唸了一句,接刀輕揮,揮舞刀鋒間已然擊碎了對方密密麻麻,如風帶砂的刀勢。接著,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簡單的一砍。平平無奇,卻又極盡刀道變化之所在。

砍出這一刀時,老管家想起來當初,三公子微微提著刀,站在他面前,問著“安叔,此刀可有解?”

就是這樣平平無奇,沒有任何過多的舉動,老管家便發現,那刀已無敵,且無解。至少,他無法破解。

無解之刀,老管家自然是不會的,但觀摩那一刀的威勢,卻也讓他對自己的刀道有了良多體悟,反覆揣摩之後,他的刀道意境便有了不小的提升。

原來就是“砍”啊?此時,使出這一招之後的老管家猛的醒悟過來。

兩人錯身而過,老管家的步子有些踉蹌向前撲了兩步,接著臉『色』發白,微微喘著粗氣,輕咳了一聲,這才止住了腳步。

極為用力的念出詩的最後一句。

“今日書生敢望誰!!”

隨著詩句的落下,他蒼老的臉上很自然的出現了一抹病態的紅暈,卻又強自壓了下去。這一刀的威力,以他如今老邁的身軀跟本無法駕馭。

而與他遞背對背的任萬天,此刻卻深深吸了口氣,接著豁然轉身,問道“此為李知安無解刀?”

老管家並未回頭,柱著刀柄喘息著搖搖頭,道“不是。”

任萬天又問“什麼刀?”

老管家將腦袋略微的轉身他,臉上帶著調皮的微笑,揚了揚眉“絕命刀。”

“好刀……”

話音才落,任萬天胸膛突然裂開,殷紅的鮮血帶著死亡的“哨聲”噴出很高,鮮血飛散間,他的臉上佈滿的惘然之『色』,老書生只出了三刀,而他的《撕風裂山十三式》也只來得急使出三式,後面的招式便再也無法用出了,為什麼就沒有來得急收個徒弟?將自己刀法傳承下去呢?好遺憾吶……

然後,他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大殿之內,此刻已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各國使節呆若木雞。

耶律重元面『色』陰沉,緊緊攥著手中的酒杯。遼使滿面驚愕,似乎還有些接受不了這位刀道大家,聖教長老的死亡。

林惟中微微鬆了口氣,接著將目光移到了孫伯綸的身上,只是輕輕的看了一眼,他便立刻轉開了。

塔娜提著的心重重落下,埃塵落定,她可以不用再換“合作”對向了。

而距離她不遠處的北元使節,卻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他真的很希望遼國的那個長老將那個老僕殺了,然後再把商國的大督都也殺了,這樣一來,商、遼兩國便會因為商國新皇帝的憤怒開戰……

可惜,事與願違啊。

北元使節感到十分遺憾。

“哈哈哈哈,書生刀果然未老。”孫伯綸哈哈大笑,順手倒了滿滿一大杯酒,走到了老管家跟前,道“‘李白才名天下奇,開元人主最相知。夜郎不免長流去,今日書生敢望誰!’聞佳作又見好刀,老書生果然意氣風發,才情無雙。且滿飲此杯。”

老管家將手中刀扔掉,然後接過酒杯,笑著道“孫相謬讚了,此詩並非老漢所作,只是某日老漢打掃我家三公子的故紙堆時,從廢紙簍裡發現了這篇詩文,看到之後頗為欣賞,所以今日拿來應個景,倒是讓孫相見笑了。”

孫伯綸微微一愣,接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大督都詩才第一人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連老刀從故紙堆裡翻出的都是奇文,當真讓我輩皓首窮經者感到汗顏。”

老管家微笑著,並不答話,將杯中酒飲了之後,衝身孫伯綸躬身行禮,然後站在了“李樂”身邊。

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若是還有挑戰的話,他這個老傢伙可以接著。

自然是沒有人再來挑戰,小小一段『插』曲就此結束。

宴會繼續,各國使節來往不斷,大商官員穿『插』其中。此中自然也會有博弈,陰謀,交易以及妥協。大家一派其樂融融,似乎剛才的事情並未發生。

張春德藉著這個機會暗暗傳音給老管家“你怎麼來了?”

趙安回答“本來在家好好待著,突然便接到了公子爺的飛鷹傳書,說你在宮裡假扮他,讓我過來接應。然後我就拿了進宮的令牌,趕了過來。沒想到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

張春德道“公子爺這是為什麼?我又不是殺不了那個姓任的。”

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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