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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李樂接著說道：“所以說，這回藉著明遠公平反的案子，也該把咱們的獠牙徹底的亮出來了，目前已經確定，上官驚虹是不敢動了，所以在沒必要的情況下，我們也不去招惹金錢幫，以免那傢伙神經敏感，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來。”
“雖然這次行動的目的主要是衝著官場去的，但其中還是會牽連江湖勢力以及勳貴，畢竟那些官員如今有很多都是一方大員，跟上次拿問一些小官小爵是不一樣的，他們與江湖人彼此之間錯綜複雜，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所以這次出擊我們應該更加凌厲。”
“而此次牽扯的人太多，各地官員將會出現大量空白，京城之內的波及亦是非常強烈，這些空白下來的權力，將會由在野蘇林，以及翰林院近年來新進的可用士子進行填補，這場風波，至少一年半載不會平息，我們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李樂略微喘息，接著又道：“此事由右督東方卓為主導，棘蛇指揮為副，玄衣緹騎除牧戈留守京城之外，其他各指揮使司盡數派出。你們要做的就是鎮壓，鎮壓，再鎮壓，壓的他們不敢再動為止，然後在他們一步步退讓之後，徹底把他們吃掉！”
他說的鏗鏘有力，其他人面面相覷，最後只得全部起身，躬身齊道：“謹遵大督帥令！”
“散會……”
這場會議就此結束。
眾人稀稀落落的往外走去，唯獨朱老八面色有些難看的留了下來。
等其他人都出了白虎節堂之後，朱老八看著坐在堂上椅紋絲不動的李樂，便知道他在等著自己。
吐了口濁氣，片刻後，朱老八問道：“知安，我想聽一句明白話，國論中‘虛君’‘矮君’對於國家有利之言，你真的認可？”
李樂點點頭，道：“確實，就我個人而言，如果沒有天尊這樣的敵人，這是如今大商目前最正確的選擇。老八，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大商皇族一直權掌天下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沒有萬世不移的基來，所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我來問你，自太祖太宗至烈宗之後的六位帝王，可曾有過絕對的權力？黨派林立之下，皇權已經被蠶食了。劉明遠的想法是統合各黨競選，與其讓黨派之間暗地裡亂紛紛的勾心鬥角，敗壞天下，倒不如把這事情拿到明面上來。”
“首相之位由民自選，自選之後，上任的首相到底能不能做到他競選前的承諾，便與皇權無關了，對也罷，錯也罷，都是民眾自己的選擇，甘果與苦果將由民眾自己負責。這樣一來便與大商天子無關了，天子只要兩樣權力，榮耀與仲裁。”
朱老八陰沉著，點了點頭：“可是皇族……”
“皇族有才能者自然也可以參選。”李樂說道：“但是皇族其他的權力將會被剝奪，與民眾無異。其實，老八啊，你難道還沒有明白嗎？當今在年初登基時，對著萬民說下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是‘矮君’了。只不過，我們目前還不能‘矮君’而已。”
朱老八點點頭，道：“懂了，剷除皇族以及勳貴裡的囊蟲也是玄衣目前要做的事情，今日這些話我會告訴我父王的，一字不漏告訴他。父王如何想法，如何做法，我不會理會。自今日後，我只是一名純粹的玄衣。”
說著話，他站起身來，語氣頗為關心的道：“知安，早些回去修養，不要太過勞累。”
然後大踏步的走出白虎堂。
等他離開後，李樂痛苦的揉了揉眉心，然後託著羸弱的身體站起來，腳步虛浮的離開了這裡。
白虎堂外，李樂剛剛出來的時候，便見到莫惜朝站在門廊前等著他。
李樂衝他笑了笑，兩人並肩而行。
莫惜朝道：“你現在真的很弱，感覺隨手拍一下你就會死掉的樣子。”
李樂道：“是啊，簡真弱爆了。”
莫惜朝道：“行知天師沒辦法嗎？”
李樂搖頭道：“沒辦法，丹田碎了，神仙也沒轍。”
莫惜朝道：“看來你以後只能靠腦子吃飯了，我原本的計劃還打算刺殺你呢，現在不用了，你一碰就死，那就麻煩了。對了，有沒有想過辭去禁軍大督都，去當文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