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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陸依舊疑惑,輕輕點了點頭,卻也不再言語,仔細觀看,生怕自己錯漏了什麼。
倒是班七郎,從最開始的緊皺眉頭,到後來恍然間帶著詫異的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李樂嘴角掛笑,心道,看來七郎是明白了。
石窟中央的兩人,氣勢已經完全攀升到了頂峰,幾乎是在同時,兩人閉上了眼睛。氣勁為之一散,歸於平靜。
可是這也不過片刻的時間,他們腳下的碎石子開始微微顫抖,白天羽身上的白衣袍在剎那間開始烈烈作響,好像無形的氣勁正以他為中心急速盤旋。手中刀似是有靈,帶起輕微的嗚嗚顫鳴聲。
丁亮裸著上身,全身上下都好像被一股強烈的氣勁遊走包裹,那稜角分明的塊塊肌肉,在氣勁的遊走間忽凹忽凸,顯得非常怪異扭曲。
宗師已達,兩人同時睜開眼睛,雙目中灼灼然,似有極為醒目的火焰在燃燒。
彼此間沉默無聲,同時出刀!
一刀,只是一刀。
然而卻是最為炫麗的一刀。仿若將世間所有的刀法都凝結於此。
白天羽這一刀,如從九天而降的神罰之刀,煌煌然,若帶雷霆之怒,斬盡世間不平與汙穢。
丁亮這一刀,似自九幽而上的不屈之刀,森冷若寒冰,卻又迎難而上,帶著無盡的反抗與對世間所有屈辱不公的咆哮與震懾!
刀氣縱橫,似雷如風。近如可以割裂空氣!
刀身碰撞,卻無任何聲響。仿若他們碰撞的不是精鐵之刀,而是兩團無形之氣。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剎那。
時間似是禁止,但人的思維卻又清醒無比。
電光火石之間,刀已出盡,兩人錯身而過。
一刀過後,如水入塵,重歸平靜。
他們兩人背對而立,久久無聲。
一聲輕脆的“打啦”聲響起,沉默的氣氛才被打破,那兩柄精鋼刀同時斷裂。
與此同時,輕響過後,丁亮的胸膛猛的裂開一條九寸長的口子。
鮮血飛濺,如綻空之花。
丁亮身子一軟,不由自主單膝跪在地上。
見此情景,李樂悄悄鬆了口氣,手中的飛刀無聲間又藏了回去,心裡無不擔心的暗道,還好,還好,沒有同歸於盡。
但在這時,白天羽過轉身來,他的臉色十分難看,猶如死人般的蒼青,呼吸也有些不暢,氣息紊亂之下,全身都有種虛脫的感覺。握著刀柄的那蒼白有刀的手,此刻也在不停的顫抖。
深深呼吸,儘量讓內息平靜下來。過了半響,才緩步向丁亮走去,問道:“為何如此?”
丁亮慘然一笑,嘴裡的血不停的往外冒,以至於他的聲音都有些含糊,道:“我輸了。”
白天羽皺眉,微微搖頭道:“你沒輸,我贏的並不光彩,你為何如此?”
丁亮道:“白家對丁家有恩,我已是將死之人,又何必還要與你同歸於盡?你很年輕,想必有一個很愛你的姑娘在等你,以後也會有大把的時光讓你縱馬江湖,馳騁天下,死在這裡實為可惜。此一戰,便是了結祖先之恩情。”
白天羽搖著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丁亮雙目含淚,瞧向李樂,剛準備說什麼時,沒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痛苦的喘息了半響,才道:“絕公子,請給丁某一個痛快。”
李樂微微嘆息,舉步走到他的面前,負手而立,問道:“還有什麼遺言嗎?”
丁亮悽慘的笑著,半張臉上那深刻的傷痕,此刻似乎都生動了起來,再無先前的僵硬之感,緩聲說道:“若有來生,我想做一個讀書人,沒有武功,平平淡淡,耕讀於家。不必再為重現祖先榮光而奮鬥。若有來生,我想再見桃花,安安,寧寧……”
李樂點頭,遺憾的嘆了口氣,道:“明白了,丁君子一路走好,今生如夢,來生安寧。”
說著話,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丁亮的眉心處。
丁亮尼喃道:“謝謝你……”
“叮”的一聲,仿若有一根線斷了。丁亮的雙目開始迷離,嘴角帶起一個幸福的微笑,氣若游絲的說出兩個字:“桃花……”
“桃花……”
桃花是一個女人。
丁亮好似回到了小的時候,他在祁連山上與父親相依唯命。偶爾也會下山,前往縣城集市,用自己家打來的獵物,換取一些銀錢,以便購買食鹽與糧米之用。
在那時,集市上的孩童們都在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