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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山,密佈大小湖泊。到處都是水田。
到了山頂後,車停在村中曬穀子的平地。
一群村中的孩子,好奇的圍觀這輛麵包車。
山風顯得寒冷,張少傑和少淮兩人都穿著從縣城買的軍大衣,頭上戴著厚厚的狗皮帽。
小方同志和司機,並不覺得冷,反而很精神。
不久後,來了一名村幹部。他覺得奇怪,前來詢問道:“這幾位同志,你們來本村有事嗎?”
小方同志指著張少傑兄弟兩人,說道:“他們是香港同胞,前來小屯村探望親戚。”
“香港來的?”村幹部略微思索片刻,一拍腦袋,笑道:“你們是不是姓張?”
張少傑兄弟兩人連忙點頭,說道:“是啊!我們姓張!”
廣東話和江淮的方言很難溝通,幸虧有小方同志幫忙翻譯。雖然交流有點費勁,不過,張少傑兄弟卻覺得非常的新奇。
張家是這裡的老牌家族,人丁旺盛。村裡面的三分之一人口,都和張家有點沾親帶故的。大伯張傳宗,小姑張紅芳,在村裡,除了特殊時期期間,形勢需要被指名道姓的被批鬥之外,倒是沒有受到歧視。
當然,現在是人民公社制度,雖然人人都不能富有,但是至少人人都能吃飽肚子。而不會像解放前,動不動就餓殍遍野。
解放前,張家有田畝2000多畝,祖宅面積有三千多平米。不過,解放後祖宅被沒收,現在的紅星小學的原址,就是在張家祖宅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張傳宗、張紅芳兄妹兩人,現在居住的地方,是村裡面幫忙建的土坯房,已經通了電,加上院子兩家的面積不小,加起來有3畝大小。不過,因為建築材料簡陋,顯得非常寒磣。
張少傑兄弟兩人來到大伯家時候,已經有50多歲,頭髮斑白的張傳宗抱著張少傑兄弟兩人的肩膀,有點泣不成聲道:“沒有想到,不但我的老父親先我而去,連我的弟弟,我的姐姐也先走了........”
這時候的大伯顯得非常蒼老,大伯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快有三十歲了在外地當兵,還有一個叫堂哥叫張少唐二十五歲,前幾年因為打架鬥毆被判入獄十年。另外一個堂姐,在十年前喝農藥自殺了。
見到大伯這樣,張少傑和少淮兩人也賠著掉眼淚。張家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家族,爺爺是在十年前去世,父親是在八年前,他們都是死於心臟病。大姑一家經營一艘3000噸的遠洋運輸船,在非洲遇到海難喪生。
不久後,小姑姑張紅芳被從家中叫了出來。
張紅芳解放前還是幾歲大的孩子,現在才不過是三十多歲,文.革過後才結婚。現在她的丈夫是一名醫生,而她本人是紅星小學的數學教師,不過卻一直沒有孩子。
小姑還有些玩姓,見到兩位侄子,拿出糖果說:“叫姑姑,叫了就給糖吃。”
少淮果斷的叫了。張少傑有點尷尬,半天才叫了聲。
過年的時候,張少傑兄弟兩人在老家,享受了前所未有的節曰氛圍。鄉下最注重的就是傳統,香港那樣的地方過年的時候,不會有這般的熱鬧。
春節晚上,放煙花、通宵打牌、被一群老鄉灌酒.....
這裡人喜歡對飲,尤其喜歡在酒桌上欺負外地人、欺負城裡人。
香港同胞也是他們在酒桌上欺負的物件。
被當地人灌酒的話,都是一大群人勸酒,客人不喝是不行的,否則就是不給全村人的面子。不給全村人面子,這帽子實在夠狠,所以,只能忍著被灌酒。
少淮年紀小,倒不會被灌酒。但是張少傑在過年前,被邀請到村長家喝酒,結果那些“酒精考驗”的村幹部,居然灌的張少傑一斤白酒,喝的他頭暈目眩。
喝到後來,張少傑實在忍不住了,一個人跑到湖岸邊醒酒,吐了大半天,在岸邊石頭上趴著就懶得動了。
幾個小時,也不見張少傑,村長和大伯他們急了。帶著全村老幼,打著燈籠,漫山遍野的尋找張少傑。
張少傑半醉半醒。
雖然聽到有人叫喚他,也知道哪些人是在找他,但是他就是懶得理會那些人。
等到他酒醒過後回到大伯家,村民都在謠傳,說張少傑可能掉進河裡面淹死了。大伯、小姑差點在哭喪了,這時候,他才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搖搖晃晃爬到床上,酣睡到第二天。
鄉下的生活顯得有點荒誕不經,漫無目的的,但是充滿情趣。
一直呆到2月20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