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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街上一處小巷的隱蔽角落,李十一收起軟劍一身血衣立在那裡,看了看四周沒人,轉身將血衣脫下來反穿到身上,本來的血紅色衣衫頓時變成一件黑色長袍,同時將臉上的裝飾粉底抹去,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孔,配合上爽朗的笑容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哪怕錢如輝在他面前也未必能認出他。

殺手,或者說是一個合格的殺手,絕不會讓人知道自己明面上的身份,而變裝易容以及表演恰恰是掩蓋自己身份所必備的技能,李十一可以說是一個很合格的殺手了。

走出小巷角落,李十一就像一個正常的行人在大街上行走,偶爾還會停下來關注一些新奇的玩意,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只是看他的方向和行進的速度絕不是閒逛。

不多時,李十一已經來到一處綢緞莊,裡面生意聊聊,只有一個打著哈欠的夥計在那裡眯著眼睛看著來往的行人。

看到李十一,這個夥計也沒怎麼興奮,只是淡淡說道,“客官,想要點什麼自己挑,我們這是百年老店,面料綢緞都是最上乘的手工織就。”

李十一點點頭,問了句,“朱老闆探親回來了嗎?”

聽到李十一的話,年輕夥計睡意惺忪的表情立馬消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到李十一面前,“朱老闆還沒回來,不過您要是想見朱老闆也不是沒辦法,老規矩。”

李十一從懷中掏出一錠五兩重的銀錠拋給夥計,這是規矩,也是辨識血衣樓殺手的一種方式,反正這麼多年來襄平血衣樓凡是任務失敗的殺手都會來這裡,沒有一個例外。

夥計結果銀錠,笑著放進自己的袖口當中,躬身一禮,“貴客裡面請,我就不送您了。”

李十一英俊的面容有些難看,深呼吸了一口氣,往櫃檯後面走去,也許李秋陽正在那裡等著他呢。

穿過櫃檯來到內堂,裡面佈置風雅,有十幾處盆栽散落在各個角落,有一張原木紅桌和幾張木椅放在正中央,而在最東方則是一個供奉著神像的神龕,神像莊嚴,左手持劍,右手捧著一枚猩紅舍利,正是初代血衣樓主的木像。

李十一收斂心神,恭敬的從神龕一旁的供奉桌上取下三柱長香點燃,隨後跪在蒲團上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在神龕之後出現一條漆黑的密道,那裡就是李十一的目的地。

穿過密道,不多時來到一處陰暗的密室,裡面的四處牆壁全被掏空放置密密麻麻的卷宗,而李秋陽和一個相貌威猛滿臉鬍鬚的老者正身著血衣坐在在那裡喝茶對飲。

李十一看著李秋陽鬆了口氣,臉色有些難看道,“我的任務失敗了。錢如輝的赤火金身已經接近大成,我的殺生劍訣恐怕破不了他的赤火氣勁。”

李秋陽雖然身穿血衣,但儒雅的氣度依然不變,嘴角含笑,對著威猛老者說道,“祝大人,果然不出您的所料,這次我輸了。”

這話讓對面的祝姓老者哈哈大笑,聲音雖然如悶雷炸響,但這間密室由特殊材質鑄成,聲音竟然沒有一絲外洩,“李執事客氣了,祝某不過是對苗老不死的赤銅金身多瞭解一些罷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李十一也猜出這個老者的身份,正是血衣樓在榆陽郡的執事祝威遠,也是整個渝州血衣樓的總負責人,修為高深,至少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李秋陽看著李十一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露出一絲笑容,“十一,還不見過祝大人。”

聞言,李十一連忙上前行了一禮,“屬下這任務失敗實在有愧祝執事的厚望,還請降下三刑罰。”

祝威遠捻了捻自己根根如鋼針的濃密鬍鬚,嘴角含笑道,“你就是李十一?不用多禮,也不用自責,錢如輝要真是好對付也不會是苗老鬼的弟子了。”

李十一心裡雖然不知道苗老鬼是什麼人,但總算鬆了口氣,不用被施以三刑罰算是一個好訊息了。

三刑罰顧名思義,就是血衣樓對任務失敗的殺手處以的三種刑罰,包括火刑水刑以及最後的蟲刑,三大刑罰下來雖不至於重傷,但也不會好過多少,至少其中的痛苦絕對讓人難以承受。

“祝老,既然十一任務失敗,那麼謝家的佣金我們就得退回去了。畢竟他們讓我們暗殺殺皇甫旭,退而求其次其他天星幫的高層也可以,但現在一個也沒完成。”

說到這裡李秋陽也有些鬱悶,這麼多年他們渝州的血衣樓雖然兇名昭著,但真正下手刺殺的成名人物還真沒多少。

祝威遠聽到李秋陽的話搖搖頭,“那怎麼行。咱們渝州偏遠弱小,遠遠不及其他大州,這可是少有的大生意,決不能退回去。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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