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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鵬被她弄得頭皮發麻，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米八的漢子帶著哭腔，“頭圓？我喜歡臉方的，不喜歡圓的……”
徐鵬畢竟是個男的，力氣不小，只是剛才沒敢使勁，現在見其他人都好笑地看著自己，頓時又羞又愧，用盡全力掰開周寡婦的手，正打算起來的時候，那司機似乎故意要跟他作對，又是踩了一下剎車，他重新栽倒在周寡婦身上。
周寡婦隨即給他拋了個媚眼，徐鵬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哈哈哈……”
車上的其他人頓時都笑出了聲，徐鵬委屈地看著嚴瑾，希望對方能幫自己一把。
嚴瑾本來是想幫忙的，只不過他還沒出聲，就聽見旁邊傳來一個低低的笑聲，轉頭見岑末捂著嘴，眼裡的笑意還未消散，落日的光打在女孩的臉上，頭髮上，似乎她的身上都鍍著一層金光。
似乎她笑的時候，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那一刻，嚴瑾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就為了這樣的笑容。
突然想要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有著這樣想法的嚴瑾，嘴角不知不覺地跟著牽動了起來，正打算跟他求助的徐鵬，突然就瞥見了對方臉上的表情……隊長這是在笑？
徐鵬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連忙甩了甩頭，想看的清楚一些，連周寡婦對他動手動腳他都沒空理會了。
——來到這裡三年，嚴瑾從來沒在他面前笑過，難道是因為他摔倒了，所以隊長覺得好笑？
大概是看徐鵬沒了反應，周寡婦也覺得無趣了，沒一會兒就撒了手。
下車之後，徐鵬鼻頭紅紅的，只是介於岑末在場，所以一直忍著，等到了知青樓，他就再也忍不住了，“隊長，我被輕薄了，你要給我做主啊，隊長……”
“有那麼嚴重嗎？”嚴瑾想到剛才那一幕，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煙盒，夾了一根到自己手裡。
“隊長，你抽菸啊？”原本還在絮絮叨叨的徐鵬，突然愣住，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嚴瑾在自己面前拿煙，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抽嗎？”
徐鵬搖搖頭，“那我先回去了。”他猜對方可能有心事，臨走前又補充道，“有什麼事就叫我。”
嚴瑾頷首，看他離開後才點了煙。
自從來到這裡以後，他並非勝券在握，卻無時不刻都在打算著離開……可是現在，嚴瑾突然覺得捨不得了。
他想留在岑末的身邊，哪怕看著她也好。
*
另一邊，程群也同樣點著一根菸。
回學校前，他順便去郵局取了一封信，是家裡寄來的，信的內容大概是讓他準備準備，把這裡的工作做個交接，然後回程家。
他看著那封信，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飄動的青煙纏繞在他身上，整個畫面彷彿靜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程老師”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程群掐滅手裡的煙，看到兩道人影站在門口。
“程老師！”，來人見了程群就開始掉眼淚，“我們鶯鶯以後肯定不會再犯了，您就繞過她這一回，她已經知道錯了……鶯鶯，快給程老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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