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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俊的眉宇間略帶憂鬱，看見岑末，蒼白的嘴唇蠕了蠕，手臂微微抬起，最後還是收住，“岑末，你是來找我的。”
岑末嗯了一聲，“程老師，你臉色很不好，你要去哪裡嗎？”
“我……”程群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好像從早上起就沒吃飯，這會兒察覺到餓了，所以想找個地方吃東西，只是一看到岑末，他就站住了，反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準備參加舞蹈比賽，但是配樂的事情還沒有著落，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幫我張羅張羅。”
“舞蹈比賽……”程群似乎才知道回神，輕輕眨了下眼睛，“能陪我走走嗎？就走到宿舍樓下。”
天空像是中世紀的油畫，灰濛濛的，看不清楚顏色，程群的臉像要襯托這樣的天氣似的，失去了以往的溫和顏色。
岑末想了想，沒有拒絕，兩人漫步在巷子裡，她抬手摸了下臂彎，天還是有點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和程群之間似乎已經隔起一層屏障。
“你說什麼舞蹈比賽？”他說話似乎有氣無力。
“哦，是青藍杯舞蹈大賽，決賽的時候我可能需要幾首曲子。”岑末將想要的感覺大概說了一下，“如果不方便，我找別人也行。”
“時間還來得及，我幫你準備。”越往裡面走，行人越是稀少，程群看向她手裡提著的袋子，裡頭裝著的相框，他無比熟悉，“我聽說你要跟嚴瑾結婚了？”
“是啊，程老師記得來喝我們的喜酒。”
聞言，程群停住腳步，兩人相看無言，他一句話在嘴裡轉了幾個彎，最後才說道，“岑末，如果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你還會選嚴瑾嗎？”
“啊？”突然的一句話把岑末問懵了，“什麼意思？”
什麼叫重新選擇？難道程群看出來她是重生的了？
“你一定要嫁給嚴瑾嗎？你還年輕，不用這麼急結婚吧？是不是嚴瑾強迫你了？”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藉口，甚至是一個謊言，把她從嚴瑾的身邊搶過來。
“程老師，你怎麼會這麼想？”岑末皺著眉頭，程群的話不得不讓她懷疑對方的用心，“嚴瑾要結婚，你應該高興才對啊，你們不是好兄弟嗎？”
除了裝小白試探他的用意，岑末還想告訴程群，嚴瑾雖然打了他，但是並沒有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程群垂在身側的手指顫抖一下，原來她什麼也不知道，原來嚴瑾沒揭穿他齷齪的心思……這樣還讓他怎麼恨嚴瑾？
他嘴裡湧起一陣苦澀，“這麼多年看著你長大，猛地聽說你要結婚了，我有點捨不得。”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我和嚴瑾結婚了，以後還是能常常碰見的。”
“那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嫁給他嗎？”
“嗯……我一開始確實不怎麼喜歡嚴瑾，覺得他有點煩人，後來我懂事了，也明白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所以……”
“是為了報答他嗎？”
“怎麼會呢。”岑末彎了下嘴角，提到嚴瑾的時候，臉上都散發著幸福的光芒，只不過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說了反而沒意思，“順理成章就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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