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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和說道:“縱然不是殿下所願,但是彼等無罪。我又怎麼能處罰邵家,再者,邵氏在邵縣經營百餘年,我初來乍到,不依靠邵氏與建城,修路,討伐蠻夷。”
楊慎每聽一點,就覺得心中冷上一點,他意思到,他這位好朋友還沒有察覺到大明與雍國之間的區別,他的所做所為在大明沒有一點可以挑剔的地方,甚至還可以稱得上卓異,畢竟從無到有,建立起一個縣城,縱然是有雍王府在財政人口上的大力支援,也不能掩蓋王源和的手段高超。
但是在雍國卻是不行,朱厚煌分明希望建立起一個由雍王府直接關係自耕農的體系出來,任何世家大族,都是被打壓的,特別是不希望在某一地出現一個橫行一縣的豪強。從朱厚煌打擊澎湖三家就能看得出來朱厚煌的執政傾向。
只是越是如此,楊慎就越是痛苦。
不是朱厚煌所做的不好,也不是他所做的不對,甚至不是朱厚煌傷及了楊慎自己的利益,楊慎所在的楊家在四川也是大族。
而是楊慎痛苦的覺得,雍國與大明不可迴避的分離狀態。
朱厚煌這一次,寧可忍氣吞聲,也不想福建水師插手雍國事務,這一點已經表現得明明白白的了。
楊慎他不是別人,是大明的翰林學士,是大明的儲相。他即便欣賞朱厚煌,但是一開始來東雍,其實是以一個大明知府的心態來當雍國長史的。縱然朱厚煌所謂雍國相對於大明是獨立的,但是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問題。
只是從朱厚煌的心態之中,他可以推算出將來朱厚煌與大明只會越走越遠了,最後分離為兩個體系。
也許正德皇帝在的時候,這一切還不明顯,但是在正德皇帝去了之後。這一切就會變得相當明顯了。
而楊慎卻下不定決心,是成為雍國的開國重臣,還是就此離去。
王源和與朱厚煌的理念不和,楊慎與朱厚煌的理念也和不到什麼地方去。朱厚煌所謂雍王長史是雍王相,但是朱厚煌其實將所有的決策權力都收攏在自己的手裡面。自己說起來大權獨攬,為雍王之下,第一人。其實上不過是一個執行者而已。
朱厚煌看起來,禮賢下士。從諫如流。但是實際上他心中那一套東西,從來沒有改變過。
也許一般人享有這樣的權力,也就足夠了。但是楊慎是誰,是大明的儲相,自然會有自己的政治抱負。但是在朱厚煌的手下,縱然有極大的權力,但是卻沒有一點實現政治抱負的可能性。再想起雍國與大明分道揚鑣的未來,楊慎一時間心灰意冷,也沒有心思與王源和多說什麼了。
一陣海風吹過來,楊慎衣袋飄飛,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他一時間想起了北京,哪裡才是未來施展才華的地方,心中不由的暗歎:“不如歸去,不如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