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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的太陽昇起,與奇裡乞亞魯本大公暢談了一夜,阿萊克修斯皇帝也是略感疲憊,但是一絲喜悅卻在心頭。
魯本大公和萊翁王子在這次會面中並沒有提出過份的要求,只是大公為自己的兄弟求娶一位科穆寧家族的適齡女孩,她將與萊翁王子聯姻,皇帝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
隨著家族聯姻範圍的逐漸擴大,阿萊克修斯延續著其父前皇帝曼努埃爾的計劃,將羅馬帝國的觸手逐漸伸遍了整個東地中海。
在擴大盟友圈的同時,還將羅馬教會的天然盟友一個一個的拔除。
當教皇英諾森三世當選以後,他會發現除了已經煙消雲散的埃德薩伯國,東地中海再也沒有一個親羅馬教會的國家了。
微微眯起的雙眼有些倦怠,皇帝滿心得意。
雖然有些不齒於自己再一次出賣了家族的女孩們,但是作為帝國的至尊,他總是能用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用智慧來為帝國獲取最大的利益。
阿萊克修斯還沒有勇氣說出那句震動天下名言。
“吾之家族,無需用女人來聯姻。”
阿萊克修斯想說他的家族很需要女孩們來聯姻,帝國四方窺伺的敵人被家族的姻親們圍繞,因此帝國才能在強敵環伺的環境中艱難求存,每多一個盟友就是多一份力量。
思緒萬千之際,行宮寢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幾下:“陛下,埃德蒙軍團長來覲見。”
阿萊克修斯想起來了,今天他還召見了埃德蒙,只是通宵達旦的操勞讓他的神經有些麻木了,幾乎忘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情。
“陛下,您找我!”
北方人如同暴熊一樣健壯的身體進入了皇帝的視線。
“坐吧!”
阿萊克修斯合上了眼睛,看著這個男人,他就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帝國瓦蘭吉衛隊的前任阿寇尼斯哈拉爾德。
在阿歷克塞的叛亂髮生後,這位顯赫一時的帝國將軍被叛軍俘虜,並囚禁於水牢,等到戰爭結束獲救之後,阿萊克修斯看到的是一個纏滿病榻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
十數天的水牢之難廢掉了這位曾經彪悍善戰的帝國勇士,現在皇帝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新的將官來代替他,失去了統帥的瓦蘭吉衛隊能發揮多少戰力也讓皇帝著實頭疼。
直到那天皇帝看到埃德蒙,他一個人晚上還站在沙盤那裡推演新戰局,那時他就知道帝國瓦蘭吉衛隊新的阿寇尼斯人選是誰了!
但是值此大戰之際,皇帝假如突然調動一位軍事主官去主持另一支軍隊的事務,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因此阿萊克修斯並沒有立刻下達命令。
“埃德蒙!”
“陛下!”
“你什麼時候開始研究沙盤的?”
阿萊克修斯有些好奇這個大蠻子是真那麼好學麼?
“陛下,自從被陛下任命為第一軍團的軍團長之後,我在安納托利亞就按照陛下的要求開始招募新兵,但是有時候總是看不懂一些文書。
這時候教會的伊西多爾長老提出他可以教我識字,於是我就開始跟著長老學習希臘文字。
伊西多爾長老還經常為我講解一些帝國的戰爭故事,長老非常博學,他講的我都很喜歡聽。”
埃德蒙談到這裡眼睛放光,興奮的神色溢於言表,皇帝很詫異引導他的將軍可能走上儒將之路的,居然可能是教會的神父。
“而且我聽說伊西多爾長老還是普魯德羅穆斯的弟子,曾經師從這位大師學習古典文學多年。”
埃德蒙不好意思的搓著手,但是皇帝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普魯德羅穆斯?那個十年前死掉的貧民詩人?”
埃德蒙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阿萊克修斯坐起身,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伊西多爾長老就不單單是正教的長老那麼簡單了,要知道皇帝派出達摩克利斯之劍調查了貝塔克的背景。
但是有限的線索指出貝塔克可能師從詩人普魯德羅穆斯一段時間,然後就沒有了更多線索,這很不正常!
只有一個解釋,有一些擁有強大能量的人保護了貝塔克,即使是皇帝的光輝也被暫時遮蔽了。
假如這個人是同為普魯德羅穆斯弟子的伊西多爾,那就很有趣了,在拜占庭複雜的社會交際中,神學家、詩人通常都和教會走的很近。
從貝塔克和伊西多爾的政治動向來看,帝國內部似乎多了一股改革派,這幫人出身底層,他們對帝國保守的現狀極其不滿,希望透過支援新皇帝來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