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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他抬起來慢慢地放到溪邊,找來半個葫蘆給他喂些淨水,陳叔仁眼睛裡才有了點精神。他“唉!”地嘆口氣,說: “總算找到自己人啦。”然後眼珠轉動著找到那先生,無力地輕聲問:“同志,你們是哪支部隊啊?” 先生眼圈有點紅,他雖然見過不少失散後前來歸隊的人,但眼前這兩個顯然是走了相當遠的路、受了很多苦找來的,這讓他十分感動。 “我們是遊擊第三師獨立團,我是政委蕭逸,代表咱們團長朱天寶同志和全團歡迎你們!” “四三七團二營三連連長王樹、戰士孫四保,歸隊報到!” “哎喲,還是位正規軍的連長哩!”蕭逸驚喜地叫起來,拉住他的手一個勁搖晃:“太好啦,我們就缺能指揮的幹部,你可真是及時雨喲!” 這時老班長已經用圍裙兜來幾塊冒著熱氣的烤紅薯,催促道:“別光顧著說話,快吃、快吃。好樣的,一定餓得不行了吧?先吃些墊墊肚子再說!” “政委,我有話要和你說。”叔仁要求道。 “好、好,到我帳篷去,咱們邊吃邊談。”說著蕭逸示意老班長將小保領到他那裡去,然後讓兩個戰士攙扶著叔仁去自己的帳篷。 其實所謂帳篷也不過是用四根竹竿撐起的一塊油布而已,最多擋擋頭頂巖縫裡落下的水滴。 兩個人坐下來以後,陳叔仁邊吃邊向蕭逸報告了自己的真名、身世、以前在城裡參加的地下活動,如何來到紅軍、參加了哪些戰鬥,以及最後受到懷疑被逮捕、逃走的經過。 蕭逸認真地聽著,一言不發。 他判斷陳叔仁所講基本屬實,然而也對他的情況有所注意。眼前這年輕人的經歷既令他同情,又讓他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前任的雷同遭遇。 在這樣複雜的環境與敵情中,留下這樣一個人可能是好事,也可能種下禍種。 蕭逸猶豫了,但看著叔仁期待的眼神他還是盡力安慰他說:“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你能向組織主動說明就是證明了自己,當然我們還要在今後的日子裡考察你的表現,希望你努力獲得同志們的信任。 先休息下吧,等傍晚團長回來,他肯定會來看你的。” 叔仁吃完東西,就躺在蕭逸鋪墊了茅草的床板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忽然他心裡一緊,感到身邊有人,立即翻身起來,下意識地右手向身後做了個摸槍的動作。 “嘿嘿,訓練有素呵!”一個爽朗的聲音大聲道。 他面前站著個魁梧結實的漢子,黢黑的臉膛上一對閃閃發光的眼睛熠熠地反射著光芒。 “你、你是誰呀?”叔仁還沒完全清醒,沒頭腦地問了一句。 “該我問你才對,別忘了在這兒你是客人。”那漢子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他,忽然回頭對身後說:“仔細湊近這麼瞧,和那傢伙還真有幾分像,怪不得是兄弟倆。” “你們說誰呢?什麼‘兄弟倆’?”叔仁用手掌使勁搓搓臉,眨眨眼睛,這才看清楚那人身後暗影裡站著政委蕭逸,急忙跳起來敬禮,卻被他用手勢制止了,指指說: “給他敬禮吧,這是咱們團長。” “報、報……告,團……,團長?”叔仁懷疑地瞪著眼前的黑臉漢子,這分明是個種地的農民麼。 “怎的,你是個結巴?還是給嚇壞了?這可不像你三哥,他膽子大,老那麼滿不在乎地拿眼瞧人,好像天下就他一個英雄好漢,呵呵。” “你、你認識……我三哥?” “當然。我第一回遇見他正是倒黴的時候,讓當兵的捆得像個粽子。那會兒陳仲禮還是個傻小子吶! 可後來再見面,嘿,他不知怎的做了營長,一身武裝讓人好羨慕。哎,現在不知什麼樣子,是不是該叫師座啦?” “沒有。”叔仁搖搖頭:“我最後聽到的訊息在幾個月前,他還是營長。據說是不肯下令殺百姓被人參了一本,結果被取消了嘉獎令,身邊還給放了個釘子,日子也不好過呢。” “唔,這樣說來,他還算是個有點良心的。”黑漢子點點頭。 “團長,呃……,我還不知道我哥居然有個做紅軍的朋友呢。” “你不知道?哦,你已經在這邊了所以不清楚。不過,你聽說過黑七吧?”他說著,有幾分得意地用手指頭揉搓著鼻子。 “啊?你、你就是‘黑七’,哦,怪不得他們說老大是‘七哥’呢!”叔仁驚訝地眼睛瞪得老大。 黑七看見他吃驚的表情開心地狂笑起來,用手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回頭大聲朝蕭逸說: “瞧,我說的吧,他們不知道朱全保是哪個,可都曉得‘黑七’呵!” “你呀,尾巴又翹起來了不是?”蕭逸對他的孩子氣無可奈何地搖頭。 “嘿,咱是黑七,黑七就是本人!那些鬼東西、白狗子們天天想得到我腦袋,可見了我就哆嗦的黑七!”他上來親熱地摟住叔仁: “政委把你的情形告訴我了。沒啥,在這裡誰也奈何你不得!老弟,你能做連長那打仗必定有一手,看起來你陳家兄弟們都有些小本事哩。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