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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他們啦!”仲禮岔開話題松泛下氣氛:“還是說咱的家務。我不在這期間盧虎和五文師傅還能鎮得住吧?聽說各地都有響應紅軍鬧事的,咱們這裡沒折騰麼?” “怎麼會沒有?”陳壽禮笑了,他還是頭次聽三弟關心家務,心裡有些感動,回答他說:“你知道三牛的哥哥李二狗麼?” “因為在磨坊和陳柺子打架被關起來的李二狗麼?” “是他。” “怎的,他敢情做了赤黨?” “這個我還摸不準,只知他從牢裡出來後就在外面打工過活。去年秋天忽然想起他老爹就跑回來,帶了不少城裡的物件和新聞,惹得年輕人都往他家裡跑。 後來就有些露出情形,李二狗給大家說了不少外面鬧租抗稅的事,就有年輕人開始商量著也要這麼做。” 仲禮聽了“嘿”地一聲,問:“那結果呢?” “沒鬧起來。他們去動員咱們的佃戶,可咱家已經給大夥減租了,誰也不好意思再鬧。 別人家的佃戶心裡癢癢想起來鬧,我把主要大戶包括太叔公、陳文泉、孫束河他們幾位找來以村長和族長的身份開導,和大家說明大災大亂之年休養生息的道理。 另外承諾請農校傳授種紅薯和洋芋的方法並且收成包銷,各位看到減租息後收入也不會太受影響,自然樂得做個人情。 公佈下去,那些想鬧的也搞不起來啦。所以清清靜靜、平平安安到現在。李二狗看這邊搞不起來,便去鄰村找活做了。 據我所知他到哪裡,哪裡就有風波。所以我現在還疑心他是不是那邊的人,還是僅僅受了點赤化?” 仲禮眼睛望著天花板想想,嘴唇動動,小聲地問:“哥,你希望他是哪邊的?” “我什麼也不希望。我只想他還是原來的李二狗,老實種地生活比什麼不強?” “哼,他要是受點赤化宣傳想鬧減租倒罷了,要是想革命,就像他們在牆上寫的‘打土豪、分田地’那樣,我的槍桿子可不答應!” “那是最極端的,所謂沒辦法的辦法。”壽禮指著北方:“我在北岸一些地方見過,有的人家冬天還睡席子,全家人連床被子都沒有。 唉,赤黨講這是‘剝削’的結果。嘖,這兩個字真是可怕,一下子形容得那麼露骨連容你害臊的地方都沒有。 富人為了慾望把農戶逼得如豬狗般,凡是人類哪有不憤怒的?狗凍急了還呲牙叫兩聲吶。 所以呀老三,我開學校、引洋物種、買火輪船,准許農學院用咱們的地做實驗田,開春後養蜂場也辦起來,新運到的奶牛開始下奶,這都為的什麼? 說白了就是要改變靠天、靠地吃飯的老路數,給農戶們多找些活法。他們吃、喝不愁了,為什麼還要鬧?就沒有理由了是不是? 李二狗他們這回不成功就是因為這個!彈壓固然重要,不過正如你說的,殺人總是不好,要儘量少或者不殺。 槍總要留在最後來用,不到不得已何至於同鄉親結怨?你說是不是?” “嗯,我聽大哥的。”仲禮重重地點一下頭,說:“不過也要告訴盧、劉兩位師傅,讓他們留心防備為好。” “你放心,他倆做事還是穩妥的。”壽禮靠在椅背上伸個懶腰,站起身在屋裡走了一圈。“那就這麼說定了? 你回去把那頭安排、安排,我在縣長那裡替你墊個話,找機會離開,回家來好吧?” “行,你替我鋪排吧。”陳仲禮咬咬牙,心想反正這鬼差老子不伺候了。 “說到陳文泉這個人,他有個外甥叫蔡秉志的你知道麼?” “哦,小時候一起玩,我把他扔水裡,結果這傢伙不會游水的,是吧?哈,這傢伙是個書袋子呀。他怎麼了?” “唉,就是因為他是個書袋子不會做農事,家裡常搞得入不敷出!他為了讓大兒子進縣中學唸書和他舅舅借了三十幾塊錢,加利是三分五,說好一年還清。 如今還不上錢他老大也在城裡念不下去了,反過來被陳文泉逼著拿地和宅子來抵。 他給逼得惱了,你知道讀書人愛面子,所以咬住口不給他,就託了顧校長來走我的門路,希望請我出面買下。 不過我覺得很不妥,莫要因這個被說做是仗勢壓人、倚權謀私倒不好聽了。” “大哥的意思是?” “我意用你的名義買,或者洪慶的名字也可以,讓恩娘代你出個頭就是。這樣你手裡多落個三、四十畝地,也算救人一遭唄。” “呵呵,你就不怕文泉叔罵我麼?” “嗨,我還另有個想頭。”壽禮緩緩地說:“書袋子的宅屋離你家近,不妨改做醫院,請馬神甫的媳婦來主持,以後傷兵送來不方便落腳麼? 另外你手裡土地多些可以增添用度,不像現在這樣又是藥費又是撫卹、補貼的,給隊伍這麼花下去可就寅吃卯糧啦。” “我明白了,這是大哥照顧我,就照你的意思辦。不過沒了房子秉志一家住哪?”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