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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前一後、邊走邊說。朱全保才知道原來胖揍麻餅時,仲禮躲在遠處已經認出了自己。 “本想過去認你,可想著你做好事我摻合什麼吶,所以就決定到前邊等。 嘿,看那班傢伙來勢不好我先躲了,轉念才明白他們是朝你去的。 怕你吃虧,所以跟過來,還好來得及,再晚半步就糟了!”仲禮告訴他說。 “哎,我跑得這麼快,你倒能追上?” “嘁,又不是我有本事,你看。” 朱全保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林間空地上立著匹青灰色的戰馬。“這麼回事呵。”他笑了:“我說三少爺,你如今槍法了得啊,居然彈無虛發哩!” “仗打多了練出來的唄。”仲禮拉過韁繩翻身騎上,幫朱全保坐到自己後面,催馬小跑了有四、五里路,這才放緩韁繩讓它走起來,問: “黑師座,你們不是早往西去了嗎?怎麼你一個人往回走?” “你不是也一個人往回走,又為的什麼?”朱全保反問。 “我倒黴啊,遇到你們游擊隊打埋伏。身邊只有一小隊護兵,打不贏又不熟悉那鬼地方,結果連人帶馬掉到水裡去,差點沒給淹死。 醒過來卻走迷路了,還好找到小青,它居然也命大。 如今不敢瞎走,怕再遇上那幫,所以想著往回走也許可以找到我的隊伍。 可他媽誰知道連著走了幾天一個鬼也沒見到,反而是群夥不開眼的民團硬說我是化裝的探子要給綁起來。 好容易逃出他們的手心我想這軍裝不敢穿了,連大路索性也避開。哈,沒想到還能遇到你,咱們真是難兄弟呵。 怎麼樣,沒叫你過那扁擔山不會記恨我吧?好歹今天救你一命,可不可以算是將功折罪?”說完呵呵地笑。 朱全保聽他的經歷也一個勁地笑,搖搖頭說:“得啦,咱們現在都孤家寡人,用不著擺排場講闊氣,還說什麼記恨不記恨呢?” “唉,兄弟我也是將命在身不得已而為,可並沒想真和你老兄做對頭。 你放心,陣亡的弟兄我都妥善掩埋了,受傷和被俘的已經悄悄派人送到後方,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 仲禮說完回頭看看後邊,估摸人家已追不上了,便提議找個地方休息片刻。 他們來到一處僻靜的山腳,崖面遮住了外界的視線,兩人下馬找塊空地。 仲禮把韁繩掛在樹丫上,讓小青自己吃草,自己松泛著筋骨看朱全保把兩條步槍靠在樹幹上坐下,笑著對他說: “聽松風、望青山,黑師座不會想隱居山野了吧?” 朱全保擺擺手:“我才沒那個雅興!天下的窮人不過上好生活,不平的社會不剷除,我哪有功夫自個兒高樂?” “嗨,你們這些人呀,”仲禮挨著他坐下,把槍套放在兩腿間:“做什麼總那麼著急哩?天下不平的事那麼多,哪是你改得過來的? 你花一輩子也不見得看到那天。我倒是想問問,你們總說這幾句話,那什麼是不平? 比方我家裡用佃戶算不算不平,每年收租子算不算不平呢? 大哥說你們管這個叫剝削,那佃戶用我的地、用我的種子和工具卻不交租難道就公平嗎?這對土地的主人來說公平嗎?” 朱全保想了想,用手指著不遠處回答說: “你看那株菟絲子,它卷在車前草身上和它爭地裡的水和肥,漸漸地草死了,菟絲子卻還活著,這就是剝削。 可耕牛讓鳥兒在它的背上立腳,鳥兒回報它,為它捉蝨子,這就不是剝削。” “嗯,你的意思是說相互幫扶不是剝削,過分索取才算?” “對、對,就是這麼個意思!” “可怎麼才算過分或者不過分吶,誰來裁判?” “人民呵,老百姓嘛。反正不能有錢人和他們的夥計們說了算,那樣對大多數人就不公平。 你方才不是問對地主公平的問題麼?如果你的租子大家都同意,從心底裡認可,那就可以說是不過分的,就不是剝削囉。” “我看他們現在都挺認可,沒有哪個出來反對的!” “哈哈哈!”朱全保的黑臉上泛出紅光來,笑著說:“老弟,人家不表示,那是因為你手裡的槍呵,難道你看不出?” 仲禮一時語塞,不由地低頭看看德國造,抓抓頭頂皮,嘿嘿地笑起來:“那倒也是,哪個也不敢不服哇。” “是嘛!”朱全保微笑地注視著他:“富人手裡的槍不僅是看家護院,而且是用來鎮壓,鎮壓的物件自然是那些‘窮鬼’呵。” 他看到仲禮微微點頭便接著說:“你們陳家兄弟用我們的眼光看叫做‘開明士紳’,是懂道理、比較尊重窮人的。 你們的地租據說大多是三七或四六,在皖西可算是很仁義的。不過,你的槍到底還是和我們交火了,因為什麼?” “這、黑大哥我不是……。” “不是你要這樣做的,對麼?你是執行命令,我知道。執行上峰的命令,被他們逼來打我們的,我不怪你。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