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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謀長有所不知,”孫團總哭笑不得地回答:“我們雖名義上有這些人,但是連日與敵周旋,即要防止其正規軍,還得對付赤衛隊的猴崽子們。 如今消耗不能及時補充,今早又被他們襲擊一傢伙,歸攏回來的不足半數,不少人沒了武器,因此……,怕是沒多少戰鬥力。 莫說一個時辰,今早不過一刻鐘便土崩瓦解,哪來得及等貴部的增援?” “哦,這樣啊?那可麻煩了。”李雄咂嘴攤開兩手道:“要服從軍令,還需保全本鎮。兩頭都難,如何是好?” 說完瞧瞧這三個,見英鎮長開口要作聲,便攔住了說: “你那個主意要不得,貿然出戰,若落進別人的埋伏如何是好?共軍狡猾,本團若有個萬一,還有別的力量保得住你這小寨麼?” “這……。”三位紳士一時語塞。 李雄見狀給獨眼龍使個眼色,老陸起身背手踱了幾步,看到院子裡忙碌的僕傭們忽然嘆口氣說: “哎呀,團總赫赫家勢,經此一劫損失很大。我看你這傢俱不少都是硬木哩,花了不少銀子吧? 嘖嘖,還有那些綢緞、衣物,這字畫被淋得溼乎乎的,太可惜啦!” 一句話竟觸動了小老頭的痛處,他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了。“那群挨槍的強盜,下手真狠啊! 可憐我孫家自打長毛以來三代積蓄,竟一夜間損失殆盡。唉喲喲,讓人痛心吶!” 他這一哭,驚動了姨娘、丫頭們,圍上來又哄又勸,遞手巾的遞手巾、端茶的端茶,一時間手忙腳亂,倒把幾位客人丟在一旁。 李雄等看他如此哀傷不已,開始還以為是做戲,後來覺得不像。 見方才那丫頭路過眼前,趁眾人亂哄哄,李雄悄悄地湊近些低聲問她,那姑娘小聲在他耳邊嘰咕幾句,李雄心中有了底。 原來孫團總祖上是做團練頭目出身,鎮壓太平軍時發了筆橫財,因此回到家鄉開始大批購進土地,積累到他這一代已是萬貫家財、富甲一方。 孫武德名字雖頗具豪氣,實則為人吝嗇,家中有兩個隱秘地窖專門收藏金銀,平常最喜的事就是下去撫摸、擦拭那些金條、銀錠。 不料紅軍進鎮,在他家的長工指示下將兩個地窖完全起獲,只兩個時辰所有財物被搬運一空。長工跟著紅軍走了,臨行還放把火燒了他大半個院子。 孫團總到家還未進門腿就軟了,再聽說地窖已空頓時昏過去,被眾人好一番揉搓才蘇緩過來,咬牙切齒髮誓報仇。 李雄心中暗笑,孫某人憑這剩餘的幾條槍一時半刻只能將復仇之心擱在空中,哪還有這番餘力?他故作同情地湊過去勸慰: “孫團總,不必傷心。勝敗兵家常事,何必放心上?賊人尚未走遠,大軍一到劈波斬浪,還怕追不回你家的錢財? 抓住仇人交給你,那時想怎樣處置都可以,還不足解你心頭之痛?不過嘛……”他留個後腳,卻不作聲了。 孫武德睜圓淚眼忙問:“長官,請說下去,不過什麼?” “不過若是他們衝出了這山谷,或甩脫了國軍的追擊……,嘖,那貴府上就白損失,想抓仇人怕也不大可能囉!” 孫武德老鼠鬚子哆嗦了幾下,推開婆娘們想了會兒,咬著字狠狠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長官的意思我全明白!好吧,只要能殺光、剿滅這些匪類,在下傾家蕩產在所不惜!” “老先生言重了,何至於到這地步?”老陸微笑著扶扶眼鏡框說: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麼。如今先請在這裡暫且棲身,看我等為你報仇,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奪回些財物來給你。 不過……,實話實說,弟兄們拼了一夜多少也該有些酬勞,須吃飽喝足才能上路。否則趕路都沒精神,何談與敵人拼刺刀?” 孫團總吧嗒著嘴巴沒作聲,說來說去還是這個意思,看來這群大兵們若不得些好處是決計不罷休的。 方才他與英家兄弟在軍官們到訪前曾一致認為不宜使軍隊在本鎮停留過久,也贊成催促他們尾追紅軍的主意,要麼就設法讓他們在鎮外設防。 但究竟怎麼做好還未議定就被打個措手不及,所以這時他也沒了主張。 想來想去知道不給些甜頭大約對方是不會挪動半步的,只好拿定主意從眾鄉紳、商戶頭上來找這筆開銷。 於是示意幾位長官稍後,自己拉著英氏兄弟倆到一邊交頭接耳地嘰咕許久。 李雄看他們那情形以及英同鶴一臉的苦相便猜出幾分戲,給老陸和大眼遞個眼色,自己招呼那丫頭過來斟茶,一面溫和地問她姓名、身世。 原來這姑娘叫做草兒,本姓已記不得,卻是個命苦的人兒。 六歲時為家裡還債被父親賣到妓院做雜掃,十歲時被老鴇在牌桌上輸給個姓張的商人,跟著他回到麻城做了太太的丫頭。 沒想到才兩年家敗了,便由主人家轉賣給孫團總的一個朋友。 一天孫武德到訪相中了她,死皮賴臉地買回來。先送到自己母親身邊伺候,打算等養到十六歲再收進房裡做小妾。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