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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黑影直走到村外,忽然“哎呀”了聲停下來,三牛也忙在暗處躲了,聽那人恨恨地罵:“韓老星這個王八、摳門的東西!晚飯也不給口也罷了,連盞燈也沒有,叫人走黑路走在牛粑粑上,真是倒黴透了!” 三牛吃一驚,聽出來這個聲音像是自家混混哥趙小樹的。他做什麼理由去和韓老星那樣的財主攪一處呢?三牛納悶,便更小心地跟上去,眼見他出村子繞到山坡上,朝本村的墳地方向走,三牛身上起了寒意,但還是咬牙跟著。後來趙小樹鬼鬼祟祟地推開一座墓碑,裡面透出燭光來。“是我。”他壓低嗓音道。 “媽媽的你還回來?我們兄弟三個快餓死了!”有個公雞嗓子罵道,又問:“帶吃的來沒有?快點拿出來!” “這麼黑的天哪裡弄吃的?錢倒是搞到點,明早夠買燒餅和餛飩。”趙小樹說著鑽進去把墓碑推上。三牛摸到近前,找到一條縫隙,看不到什麼,只好趴在地面聽。只聽有個聲音說:“這叫什麼?跟著你幹了半天就換來這些?” “這還不是好的?”趙小樹生氣地說:“你真是沒見識!這是子彈,給那短槍上用的,沒有它槍就只算個唬人的鐵疙瘩。瞧這個,是長槍上用的,懂不懂?弟兄們再挖它幾個寶貝咱們就能換支長槍,有三、五條就夠拉起隊伍。嘿,那個時候咱們多威風,要吃、喝、女人都隨你!我告訴你們,老子有個大計劃……。” 後面的聲音聽不大清楚了,三牛也不敢再聽下去,急忙溜出墳地。因為和陳老爺約好在保安隊大隊部見面,所以他撒腿跑來報信。 大家聽了臉色都不好,劉五文先說:“這沒的講了,原來趙小樹這廝做了偷墳掘墓的勾當,韓老星也跑不了個勾結匪人的罪!” “這可真沒想到,”陳老爺臉色陰沉:“還不知他壞了誰家的風水,也不知道有多少座墓遭殃哩。” “三牛,你剛才說他還有個‘大計劃’?”盧虎認真地問,三牛立刻點點頭。“大老爺,我覺得咱們不能等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帶人去把這夥子捉來。誰知道他還計劃些什麼?萬一出大事可就糟了!”盧虎建議。 “好吧,不過要儘可能捉活的。” “五文老弟,你馬上安排各處碼頭、道口全面戒嚴,嚴查行人和貨物,派二中隊把守村的街口,居民不得出入、行走,幾家士紳前後門都站上雙崗警戒。我從一中隊撥個小隊歸你呼叫,餘下的隨我去抓捕。還有,韓家門前讓高七親自盯著,那小子的腦瓜比較好使、也機靈些……。”劉五文答應聲出門去,外面傳令兵的腳步聲立刻紛亂、急促起來。盧虎接著和壽禮說:“我得借三牛用用,另外……,是不是送您先回去?” “我沒事,就在這裡等你訊息好了。”壽禮揣手坐著顯得閒定、穩當:“三牛你儘管帶去,只要別叫他被傷到即可。無論什麼結果,叫他立即回來給我報信!” 盧虎“嗯”了聲,回身抓起桌上的駁殼槍,拍拍三牛肩膀說句:“老弟,跟緊我。”然後就走了。三牛看眼陳老爺,也連忙跟了出去。 壽禮學姜太公,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等他們回來送訊息。外面保安丁們熱鬧了陣又逐漸安靜下來,院子裡只留下七、八個,其餘的都派出去了。一個兵進來給他茶壺裡續水,他認出這人是徐七的叔伯兄弟,便微笑著和他說:“你是井根吧?” “陳老爺,你怎麼曉得我?”徐井根咧開嘴,露出發黑的牙齒。 “怎會不曉得,年年出事的時候不是你和高七兩個在場彈壓的麼?” “是呀、是呀。當時……唉!沒曉得竟搞成那樣。” “唉,那是我家老二管教不嚴麼。”陳壽禮說完換個話題告訴他:“你同徐七是親戚,知道不知道後天是你侄女兒的大喜日子,要嫁給咱們小學校的顧先生,而且我還要收她做乾女兒哩?” “是嗎?七哥家三姑娘麼?這、這可真該是那丫頭的造化呢!”徐井根越發眉開眼笑:“咱徐家竟然也能和秀才結親?” “時代不同了麼,如今社會講民主、平等。”壽禮喝口茶,忽然想起件事,抬頭問:“井根,徐七是韓老星的佃戶,我隱約記得你家原本也是,怎麼會出來做保安兵的呢?” “咳!韓老爺麼,”他咂下嘴回答:“雖說都是做東家,他可與陳老爺你不同。韓東家是個頂聰明過頭的人物,且又從來不吃虧,所以人都不願租他的地種。打個比方吧,你陳老爺說災荒年景大家該給佃戶減些租子,韓老爺嘴上也說贊成,可是暗地裡他準想個什麼法子把減去的租子給找回來,這就把人逼得沒法子了……。” “就是說,他原本答應給大家減租,但實際沒兌現?” 徐井根拉過條凳來斜著身子坐下,說:“比方講他答應減免一成,可是過兩天他說上面要交稅、納捐,大家要幫東家繳些,不能叫他一家承受,實質興許根本沒那回事,可你敢不交?不交明年他就奪了佃,把人轟出去喝西北風!”本小章還未完,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