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的二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回到宿舍,大家把他倆扶上床剛要離開,張淑春就趕來了,和負責照料的同學交流幾句後來到床邊急急地問道:“我聽說你去打架了,怎麼回事?哎呀,小曾這是……?” “是我捱打,他去救人!”曾嶺咧嘴笑笑。 “病沒好呢逞什麼英雄?”張淑春本想問“是否陳家人都這個脾氣”,忽然想起他上次的反問,忙轉換話題問:“小曾招惹誰了,為什麼被打?” “他那麼老實還能惹誰?” “我只說了句姓楊的是個告密鬼,不想叫人聽到告訴了那楊大少爺,所以這小子叫人來抓我去打。”曾嶺邊說邊吸著冷氣揉額角的痛處。 洪昇側躺在上鋪奇怪地說:“哎,我倒不明白,怎麼今天曾光頭不似往常,反到向著我似的一味斥罵姓楊的呢?難道他良心發現?” 張淑春撇撇嘴:“他才不會呢,他這麼做還不是因為知道了你有個當團長的叔叔?” “這事連他也知道了?” “我告訴他的。”張淑春抹抹鬢角的頭髮微笑:“不然你以為他會饒了你?連這幾日買藥的錢都是由學校財務上出的呢!” 洪昇失望地躺回枕頭上,嘆口氣說:“我還以為……,原來是這樣啊?” 張先生呵呵一笑,安慰他倆:“別動腦筋了,既然有他的話,又是學校出錢,你們就先養著,一切等病好後再說。 方才他不是說給你們病號飯麼?且等著,我去替你們打了來。”說完找出兩人的食盒拎著出去了。 也許是曾光頭開恩的病號飯果然管用,洪昇的身體迅速復原。 他重新回到教室裡那天受到同學們的熱烈歡迎,同時也聽說了楊少爺受記過處分的情形,心裡感覺更加舒暢。 反觀楊少爺的行止確實比以前收斂了許多,見到洪昇的影子便灰溜溜地躲開,他身邊那些馬屁精也轉而接近洪昇討好阿諛。 不過洪昇自己有主張,他其實不喜歡聽這些廢話,不過用冰冷的眼光一掃,對方往往也就知難而退了。 洪昇觀察到周圍同學態度的變化,也從曾嶺等口中知道三叔到前線不久便打了場惡仗,雖然傷亡不小但頂住紅軍洶湧的攻擊,保護了師主力的側翼。 這件大功勞不但報紙上登出文章來,而且還有嘉獎令等等。他走在學校裡常聽到有人竊竊相語: “瞧,那是陳洪昇,他三叔就是帶淮西營的團長,前幾天報紙上登出來的……。”他於是明白,這些變化與三叔的出名不無關係。 這樣過了一個月左右,眼看接近年底,班上同學們開始議論寒假如何玩耍的事情。陳洪昇也大方地邀請曾嶺去家裡做客,對方立即愉快地接受了。 這時戰事突然發生了變化,國軍各師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打擊。 有兩支部隊被迫撤出了圍剿序列回到後方休整,其中部分駐在縣城裡發生了騷擾百姓的事件,甚至有傷兵闖民宅害及人命。 城裡爆發了大規模的抗議,人們聚集到政府和軍營門口,甚至發展到罷課、罷市、罷工。 縣長頓時焦頭爛額,只得請高層出面交涉,好歹讓軍方下達令軍隊移到城外駐紮,雖然減輕了狀況,總算讓群眾的怒氣漸漸消褪。 不大關心政治的洪昇沒搞清楚罷課是怎麼發生的,某天拎著書包往外走時被曾嶺一把抓住,問他:“做什麼去?” “上課呀?”洪昇莫名其妙地回答。 “上什麼課?今天開始罷課了,你不知道?” 洪昇覺得奇怪,歪著腦袋想半天也不記得有這麼回事。難道忘記通知自己? 看看其他人的目光忽然覺得有人對自己有了距離感,開始不明所以,後來恍然大悟,原來是大家把憤怒投向了所有與軍隊有關聯的人。 這真令人哭笑不得,原來人們的情緒是會受形勢左右的。 洪昇心裡重新悶悶不樂,顯然有些同學沒把他當作自己人,其實誰會贊成軍隊惡劣的作風呢?他卻無法說別人做得不對。 罷課了無事可做,城裡每日亂哄哄地又不能夠出去寫生,洪昇煩悶的時候只好自己在寢室裡畫些素描,漸漸地喜歡上了窗外的花草、樹木。 剛入早春,這些枯草與光禿禿的枝幹雖則還沒有春天的美,但此時卻為他提供了絕好的排解。 他發現每棵樹都有表情,講述著自己對生命與生活的感受。他傾注全部注意力在一張張白紙上,努力表達自己的觀察與理解。 校園外的世界似乎離洪昇很遠,又似乎很近。他清楚地聽見警笛、抗議或驚呼與叫喊,但卻專心在作品上,不大理會那裡發生了什麼。 洪昇對這些人罷課、罷工、罷市既不能認同也難於理解,這些人鬧什麼呢?軍隊自有軍官們去管理,你罷課能罷出什麼來? 無非讓人家看個態度罷了,也用不著每天丟下課本跑到街上去和警察干架呀。 他覺得這很無聊,不過是因為憤怒和分歧就跑去鬧。他這觀點自然得不到別人的贊同,甚至在寢室裡也受到反對,曾嶺對他雖不說什麼,只一個勁地搖頭。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