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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盧天和說得有些急,老漢沒吭氣,抽了會兒煙才悶聲說:“我養了十五年的孩子,也不能兩張餅就叫你帶走吧?” “您開價,要多少我才可以領英英走?”盧天合忙問。 “這仗也不知要打多久,一個月?兩個月?它不停下來我們就沒法子回去種地,只好東躲西藏。唉,要錢也沒用,那東西如今就算有也換不來幾個餅,票子就更不提啦!”老漢嘴裡含著煙桿慢悠悠地說完,停了停:“十斤面大約可以讓我和她弟弟再活上個把月了。” 二毛暗吃了一驚:“十斤面?這價格到縣城人市上能換四個女孩子!”他很想立即衝進去把這老吊毛揍一頓。 不料屋裡盧天合馬上答應了:“好,十斤就十斤,五天內我來換人,不許反悔、更不能另應了別人。否則……。”他沒接著說下去,燈影閃動,二毛知道他要出來,忙走回身,到廟牆外頭等他出來,一把拉住了笑說:“好啊,半夜不睡覺,跑到這地方來做的好買賣!” 盧天合一門心思還在那屋裡,冷不防跳出個人唬他一跳,聽聲音知是蘇二毛,忙扯住他擺手道:“輕聲!”說完,兩個人溜到村裡一個狹窄偏僻的夾道站定,聽聽周圍寂靜無人,葫蘆才驚訝地問:“你怎來了?” “哼,我要是不來你自己去搞那十斤面?真是應得輕巧,我看你有本事去哪裡找?”蘇二毛邊說邊在他肩窩裡搗了一拳。 “你都聽見了?”盧天合有些害怕,忙求他:“二毛,咱們倆可是同鄉,你不能賣了我!” “噫,那樣的事我會做?你倒說說看,什麼時候的事,連朋友也瞞著!” “她是淮北的人,咱們幾個月前拉鋸戰的時候進過那村子。她在井邊給了我口水喝……。她家本有二十來畝地,一個磨坊,僱著兩個工,還有個裁縫鋪子,日子算好。咱們離開後北邊的軍隊進來把村子徵用當兵站,她一家只好投河南親戚去,不料剛找到地方她娘病死了。然後咱們反攻,潰兵又把親戚家搶得精光。因為站不住腳,她爸決定回家,一路上沒吃的,走到這裡就留住了。我白天帶人來這廟上拆了方丈的木料,誰知撞見她。一看瘦成那樣子心裡就……。我想自己沒本事,救不成她全家,救一個總可以吧?誰知她爸是咬定不放口的。這十斤面倒上哪裡去找?唉!” “這大黑天地也不可能立地尋出面來呀,咱們還是先回去睏覺,明日再商議。” 聽了蘇二毛的話盧天合也明白今晚是沒什麼結果了,只好跟在他後面原路返回,悄悄地溜回來在鋪上躺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二毛把天合拉到一旁,小聲說:“你別淨在伙房門口轉悠,好像餓狗尋食似的。”他拉住正要瞪眼起急的葫蘆,笑道:“我想了個主意,說出來你看怎樣?” “快說、快說!”盧天合聽他講有主意,立即催促。 “你看,伙房那裡你溜達半天了,咱們自家有幾斤幾兩也看得差不多羅。莫說多少,也沒有個拿自己弟兄的道理。我想呀,離咱們防區二十五里路就是胡團的團部。那個小子頂不是東西,一向不服氣咱營。關鍵他是個剋扣的高手、催命的閻王,手下那幫人沒有高興他的,我們若拿他的東西,大家只有叫好,也順便出口惡氣。你覺得呢?” 盧天合一想對啊,拿自己弟兄的口糧不如去拿人家的,拿人家的不如拿胡團的。胡阿鼠手裡淨是不義之財,不拿白不拿、白拿誰不拿?但他又懷疑這個壞包不見得把剋扣的東西都放在明處,肯定藏在個比較隱蔽的地方。 蘇二毛有主張。他先找到原先在胡團待過的弟兄,透過他了解到胡團長的軍需官姓朱,是他外甥,因總跟在他屁股後面所以人稱“小朱尾巴”。胡團長的私囊或截留都由他經手,東西在他那裡肯定錯不了。於是倆人請假外出,悄悄地跑到小屯集把胡團團部的地形、崗哨摸了一遍,回來後又私議番,便有了昨晚那幕。不巧的是盧天合在出村時心慌意亂絆了一跤,驚動崗哨被抓住。蘇二毛倒得以逃脫了。 陳仲禮聽完翻翻眼皮:“這麼說東西丟了還搭上個人?” “只丟了一半,”蘇二毛湊近說:“小朱尾巴屋裡東西真不少,倆人根本拿不完,有米有餅還有些個鐵盒子不知裝的什麼。我背了一袋子米,他拿了一袋子面。那米我沒敢拿回來,用衣服包著藏在半路上一棵皂角樹下面了。” 三爺心裡有了主意,拍拍他的肩膀誇句:“幹得不錯!”說完要走,被二毛拉住問:“我的營座哩,那葫蘆怎辦?” “且耐一耐,等我去和胡團交涉了再看。”仲禮招招手把孫小炮喚過來,說:“去你排裡找兩個身強力壯的弟兄,再尋兩根扁擔來。” 孫小炮嚇了一跳:“營座,你不會把他打死吧?” “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哩!”陳仲禮將他扯近些,小聲說:“我要是讓打,你們就張羅,動靜越大越好,讓葫蘆也哭爹叫媽地。還有,讓你們連長多找些人攏到營部來,作出勢來嚇嚇那個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