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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禮嘆口氣先說這個事情不怨你,接著告訴她:“你不知道,徐成並不是徐七的親生兒子,這才是他不樂意他入贅的關鍵。” “啊?”紋香聽糊塗了:“不是親生兒子,那不是更好,怎麼反而不樂意呢?” “你沒注意到徐七的娃大寧、小寧、芹芹起名都很隨意,偏老大徐成這個名字在兄弟裡不合群麼?”壽禮微笑著問。 “是呵,以前也沒多想,就是覺得怪。”紋香點頭:“那,這裡難道還有故事?” “當然!”於是壽禮給她講了當年鬧義和團時,徐七在河北綠營新軍裡當兵。 大亂一起措手不及,他和一隊兄弟被派去保護洋人教堂,他那條腿第一次受傷就在這裡。 徐七倒地後是同隊另一個姓徐,平常倆人總開玩笑彼此叫“本家”的兄弟拼死將他救下,結果那人自己沒能逃出來陣亡了。 徐七退役回鄉路上去那“本家”的故鄉,送回了他的骨灰和撫卹銀子。 誰想這老兄父母皆亡,妻子絕望下當晚上跳進池塘隨男人去了。 徐七把二人留下的幼子抱回來撫養,娶妻當晚告訴徐大娘說這是自己的娃,所以整個西陳家集都知道徐成是他當兵時生下並帶回來的兒子,並不曉得還有其它故事。 唯一的,徐七把這件事告訴了小時候的玩伴陳壽禮,他是向壽禮求助,因為自己那點撫卹根本沒法養孩子。 壽禮對他的忠義感佩不已,給了他五百錢,並幫他在顧家隔壁找塊地蓋了房子,徐七這才安下家來。 “這……確實不好辦。”紋香也明白裡頭的毛病了,要是徐七自己的娃無所謂,現在他肯定心裡有疙瘩,不肯讓恩人的後代去做贅婿,事情反倒棘手。 “那這可如何是好?要是父母作主的話也不難,問題……現在倆孩子如膠似漆,這要是硬拆開不會出事吧?那豈不是背了徐七哥的初衷?” “你說的有理。不過還有一宗,兩家地位差距太大!徐家前兩年還是佃農,現在最多也就是勉強混上箇中等戶,三太公家比他們高出不知道多少哩,估計七哥心裡也彆扭。” “嗯,而且這麼一來輩分也亂了,你可不能再喊七哥。人家敏敏和你是一輩的堂妹,徐成若娶了敏敏,他爹可就是你叔輩呢!”紋香故意擠兌他。 “你氣我是吧?”壽禮哭笑不得,揮揮手:“那都是次要的!他兩家又沒血緣,有什麼打緊?”想想: “其實這地位問題也不是太大。既然我叔都讓嬸子來找你說這事,說明他們也看上徐成了,只是個要不要入贅的問題。 門第的事,多半還是七哥心裡有道檻。這兩件事如果能解決,倆孩子的好事也就不難。可要如何解決?我得思量幾日。” 他說完嘆口氣告訴紋香洪昇來電話,說義大利承認了滿洲國,學校又罷課、遊行,他想去紫金山上寺廟裡躲幾天清淨,順便寫生。 “洪昇說要把那些古老的寺院都畫下來留給後人看,說北平有個姓梁的教授特別贊同他的想法。 誒,我也不懂,這些破破爛爛的老廟有什麼看頭?興許是咱們學問太淺,還是人家孩子站得更高些?” 絮絮叨叨地嘰咕了好些話,一歪頭才發現紋香已經趴在自己身邊睡著了。 把她露在外面的肩頭掖好絲綿被,壽禮也鑽進被子裡,心裡還在想著各種各樣的事,直到窗上透進些微光,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果然是玩伴最瞭解徐七這個悶葫蘆,壽禮其實已經把他猜得七七八八,但還差那麼一點兒。 徐七覺得三個親兒子愛怎麼折騰都行,出去闖也沒問題,但徐成一定要留在自己身邊,就是老了他也要看著這孩子平平安安地,才算對得起他死去的爹孃。 因為這種心思在,所以他對徐成即便是發怒也只是申斥,卻從未動手打罵過,倒是徐成從小護著弟弟們,平白替淘氣的大寧捱打最多。 壽禮現在手底下工有唐文聲,商有廖斌,農有陳邱,電力(包括電話、電報)和煤炭都丟給了陳同心,財計有老劉帶著陳柒銘和舟會計,他不說是甩手掌櫃,可也輕鬆多了。 如今壽禮更多是考慮佈局、資金以及和股東們的關係,因此也就有了顧及家裡的時間,可以為徐成的婚事跑跑。 他很喜歡徐成的踏實,但這孩子太踏實了,不像弟弟們那樣願意出去闖蕩。 他更樂意蹲在地頭觀察稻子、小麥的長勢,比較哪株南瓜更耐蟲害,和農科所的所有教授打得火熱。 不過……,壽禮沒打算直接去找他談,反而叫蔡滸把小芹找到藥店的雅間裡。 “喏,這是幾包藥,大夫說每包可以用三個晚上,拿回去給你爹泡腳。這天氣冷下來,他傷口又要容易抽筋了。”壽禮說完,示意芹芹坐下。 一看他眼神就知道後面還有話,芹芹馬上問:“大伯可是還有別的話想問?您想問什麼?”這小子人不大,卻機靈得超過所有兄長,壽禮曾開玩笑說這是徐七的關門之作。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