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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季同就已經在想“為什麼”了,不料對方像是看透自己心思,先提了這個問題。 “呃,晚輩斗膽猜測,”季同想了下,小心地回答:“長官可是想從我這裡瞭解雨農先生那邊的事?” 李峽哈哈大笑,擺手說:“我若想知道,根本他戴雨農就瞞不住!”然後用手指指季同:“我是因為你的緣故呵。” “因為我?”季同沒想到說來說去又回到自己身上,有些困惑了。 “是的,因為你是個有正義感,願意為國家、民族奉獻的好青年,因為你出汙泥而未染,是朵難得的蓮花,這在國府那邊是十分難得的。” 李峽很認真地說:“我來不為誇你、奉承你,而是因為擔心時間久了季同老弟你會失去本真,變得和他們一樣,變得麻木、隨風逐流,追求個人的利益與前程而不惜手段。 這些東西害了國民黨大多數黨員,讓它蛻變成了公器謀私的一個個小集團,早已忘記中山先生的教誨和殷切期望。”他說完看著季同,等著他對自己這番話的反應。 季同神色黯然。雖然對手是個紅色特工負責人,但不得不承認他的話說了全部的事實。季同回想自己歸國以後聽到、看到的,誰都知道國民黨生病了,但他們似乎無能為力。 誰知李峽聽了冷笑一聲:“不是無能為力,是寧可這個黨成為鬆散的小集團聯合會,也不願它變成堅強、民主、吃苦耐勞的民族脊樑。 出於獨裁統治的需要,必須這樣做,團結的民眾對獨裁絕對不利甚至是致命的。你說是不是這樣?” 季同再次愣住了,他好歹也是讀過書、留過洋,知道歷史和典故的人。 在心裡稍微琢磨,季同不得不承認對方又說對了。沒想到,竟這樣厲害! 李峽擺手,謙遜地說:“不是我厲害,這都是我們李部長說的。他呀,算是把對手給琢磨透嘍!” “他是不是覺得國民黨已經無可救藥?”季同問。 “國民黨也不全是這樣的人,正直、堅守的不無人在,譬如江將軍。”李峽微笑著說:“如果有必要,你自己又同意的情況下,可以考慮加入。” “您是指做個孫夫人那樣的?但他們人數太少了!” “是呵,人太少。”李峽點頭,問:“你知道魯迅怎麼說嗎? 他曾有篇文章,說若要滅亡一個民族,只需在其中培養出一批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再讓這批利己主義者去禍亂這個民族的道德,一個人人利己的民族將不攻自破。” 季同嚥下唾沫,垂頭說:“真是一針見血!”他沉默片刻又說: “不幸的是,他的話正在我華夏變成現實。 看西安出事後南京那些親日派的嘴臉,還有人不顧尚未痊癒拖著傷病之軀,不遠萬里趕回來搶班奪權的……。哼,諸般表演為誰看?” “何止西安?”李峽拍拍他肩頭:“從民國十六年以來,內戰不斷,各路軍閥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幻大王旗。 他們所為的,不都是地盤、金錢和權力嗎?張楊及其所部為何厭戰?你自己也親歷了,應該多少有所感悟吧?”他站起身,揹著手踱了幾步,回頭道: “所以,我趕來告誡你,千萬不要把自己搞到他們的佇列裡去,不要把他們當成人民的意志來信奉,要有自己的判斷和目標,做你自己願意成為的那種人!” 他們的談話持續了兩小時,季同逐漸放下心防,向李峽袒露心聲,將自己近來的疑惑和顧慮向他請教。 李峽沒有擺長者的架子,而是仔細為他剖析國民黨內部爭權奪利的現狀,分析各派心態與立場,幫他認清事實和方向。 在和他的談話中,季同漸漸瞭解了更多國共兩黨的恩怨經過,搞明白了中原大戰、福建事變的背景。 他們還就日本、英美、法德對中國的政策、態度交換了意見。 在這兩個小時裡,季同切實感受到共軍這邊對日本侵略的高度警惕,而且這種警惕不是近兩年才有,而是根據清末以來的歷史得出的結論。 “日本帝國主義是無法抑制自己對控制中國、獨佔這塊世界上最肥美國土或將其霸佔為自己殖民地的慾望的,他們早已將黃海看作自家的魚塘,蹲在一旁等著摘走中國內戰的果實!” 李峽斷定:“我們的民族要麼聚攏起來反抗,也許還能趕走侵略維護自己的獨立;要麼乖乖地為他們的天皇奉上自己、妻兒以及未來的子孫,但這可能嗎?” 李峽公帶著他沿著山路往上走,上邊不斷有人下來,扛著大小的手提箱、木箱、各種編筐。“他們在準備搬家,”李峽公解釋說: “我們已經決定搬到延安去,那邊地方更大些。現在是紅軍大學和一些地方機構先搬,估計要忙一週左右。” 他們來到一片平壩子上,穿過忙碌的紅軍戰士們,季同看見一個瘦高的人單手卡腰正和個穿羊皮襖的農民說話,看到他們微笑著點了點頭。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