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的二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二人推讓了下,蘇籌先說,原來是有仍留在上海的電影公司想遷址到法租界並繼續拍片子宣傳愛國、抗日,希望政府給予財政上的支援。
“這件事比較難,關鍵在於政府不想出面,希望找個其它團體或商社的名義。”小杜支支吾吾。
叔仁立即明白了:“是左翼的,所以戴先生既想利用之給日本人找麻煩,又不想搭上這層關係對吧?
好,那我可以出面,請戴先生將款項匯入我指定的賬戶,後面的工作我來完成,保證神鬼不知。”說完問小杜:“你的事也有難度嗎?”
小杜見他答應小杜這樣爽利,鼓足了勇氣:“難度肯定是有的,要麼怎會找你這尊神?”說完把事情一說,不料叔仁竟陷入沉思。
鬧了半天,仗都打到常州了,國民政府還遮遮掩掩地想請德國調停,爭取“停戰、和平”。可沒有勝利的和平會是什麼樣的?叔仁不用猜都知道。
為南京佈防爭取時間?在國際上爭取站在主張和平的制高點?真見鬼,這個主意可不怎麼高明。叔仁抬起頭看看小杜:“你可知道如果談判,國府那邊會指定誰做談判代表?”
“宋財神嘛,這個時候還能有誰?”小杜嘰咕說。
“級別倒是夠了,但這個時候想起談判,豈不是要訂城下之盟?”叔仁瞥了眼蘇籌的申請:“怎麼,這事你也知道?”
“我接到了指示。”蘇籌苦笑:“德國大使會先來上海和日本公使會談,如果雙方合意的話宋院長會來上海,兄弟我得負責接應和保護。”
“那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叔仁揶揄地指指他的臉。
“以你石三先生的聰明這還不明白?城下之盟,唉!”
叔仁“哧”地一笑,收斂起來搖搖頭:“世事如此,國事如此,沒辦法。咱們感慨沒什麼用!倒不如力所能及做些事,看看能不能儘量減少損失。”
說完起身:“二位,這事情耽誤不得,我優先去辦。有沒有結果……,”他對小杜一抬下巴:“花盆下見。”
蘇籌不知道這個“花盆”有什麼奧秘,但顯然是他倆之間的某個約定,自己也不好多問。見叔仁要走,也就起身告辭。
叔仁出門才想明白,原來小杜並非模仿,而是刻意打扮成最近逃來的鄉下地主以避免別人注目。
他抿嘴一笑,覺得喉頭有人扯衣袖,原來是蘇籌在後面示意他。兩個人並肩後蘇籌不知從哪裡抽出封信:“你弟弟的。”
“我弟弟?”叔仁驚訝。
“是他託人帶來的。估計……這時候他應該離開南京了吧?”
“啊?你們是同事?”叔仁瞪大眼睛把信放進口袋:“這是怎麼回事,我被你搞糊塗了。”
“我們以前是同事,後來他進軍校,畢業以後調進了參軍室。不過我們還有往來。”蘇籌低聲說完豎起拇指:
“你們陳家人都是這個,佩服!”然後提醒:“信趕緊看,別帶在身上,看完毀掉!”
叔仁抽出裡面信紙匆匆看完,就著蘇籌的火柴點燃,將最後的灰燼踢進路邊的排水溝,然後低聲說:
“多謝!既然六弟讓我儘量幫你,請放心好了。這件事……?”他回頭看石庫門那邊。
蘇籌搖搖頭:“放心,他不知道。”兩人又往弄堂口走幾步,蘇籌低聲說:
“這次軍統從國府內部抓出來上百漢奸和日諜,陳源從旁協助也是功臣之一,今後的路不可限量。
他雖不在軍統了,但和我們的關係非同一般,估計日後還會有很多配合。”
“明白。”叔仁微笑點頭:“以後咱們的合作也少不了,雖然我不會參與你們的打打殺殺,不過有可以賣點訊息就掙錢的機會你可得想著我。
我和六弟走的道路不同,追求的生活不同,但怎麼做箇中國人心裡還是明白的。”
“好,有數了!”蘇籌和他交換了聯絡方式,在濛濛細雨中立起翻領,從弄堂裡另一條小巷快速消失了。
叔仁看著他的背影,心想果然是個訓練有素的特務高手,動作敏捷、悄然無聲。戴雨農會挑人!
從大批難民、潰兵湧向南京開始,報紙上就開始充斥著悲愴、憤慨的論調。壽禮越看越不高興,將它丟到一旁:
“什麼亂七八糟的!前幾天還在高奏凱歌,現在又說打不過、應該求和。
又有種調子說國軍當死守首都,絕不退讓一步。哼,話都讓他們說了,好像個個都是指點江山的高手。這些書生才最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