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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泉的祖輩並非漢人,而是入關的滿人。祖上也曾經輝煌過,但到他祖父那輩,家裡就只剩下二十畝地。
大清亡後,情況更是江河日下。他的父親賣掉祖產憑藉祖傳的藥方行醫,勉強維生。
小泉才七、八歲就跟著父親學習辨認藥材,在醫堂裡跟著學徒,也因此識了些字、背了些醫書。
不料父親在他十三歲時去世,家裡斷了財源,遇上大疫母親又去世,走投無路的小泉從湖北一路來到三河原,投在陳家門下做了僱工,給雲茵做長隨。
每天大小姐去學堂,他給拎書包;大小姐想吃魚,他去池塘裡抓;鞋帶壞了,他揹著大小姐一路從學校走回來。
大小姐對他來說就是生活的全部,也漸漸成了他心裡的全部。
雲茵跟著許方嚴溜走時,他其實是幫兇,但是後來他後悔了,痛徹心扉地後悔,以至於在南京痛罵許方嚴時他真想揮拳揍過去,哪怕把他打死,償命就是了!
好在大小姐被找回來,平安生下孩子,要不然他一定要讓姓許的付出代價!
正想著,一陣笑聲,小泉趕緊回頭,雲茵在保姆陪伴下抱著小寶出來,見了他高興地說:“咦,泉哥,你怎麼在這裡?做什麼呢?”說著將娃交給保姆,叫她先進飯堂去。
“我、我來辭行的,以後怕是難見到你了。”小泉輕聲說。
“怎麼啦,你要去哪裡?”
金小泉將壽禮的安排說了下,勉強笑道:“是好事,老爺抬舉我,我高興。就是放心不下你……還有小寶。”
雲茵的臉慢慢發燒了。在國外她聽過很多人對自己的示愛和表白,聽到最後習慣了,臉色都不會變。
但是現在她明顯感覺自己臉在發燒,還好屋裡透出的燈光不是那麼明亮,她稍稍轉身便可以遮掩。“你……幹嘛這樣說?”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我、我沒想過,只是……脫口而出。”小泉舔舔嘴唇:“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出來了,真沒想別的。”
“我不值得你這樣想。又傻、又笨、又殘破了……。”
“大小姐,你、你可千萬別這樣說,你這樣……我就不敢走了!”金小泉跌腳,覺得自己很笨,居然惹得雲茵勾起那些糟心事。
雲茵沒回答,但是滿滿地嘴角浮起笑意:“還好,還能夠有個人不嫌棄我。”
“小泉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嫌棄你,哪怕我燒成灰……!”
雲茵猛地伸手捂住他嘴:“別說不吉利的,你、你燒成灰,我們娘倆可就真沒指望了!”
金小泉拉著她的手緩緩放下來,走到她面前:“妹子,你等著,哥會好好做事,我把藥行做大了,做出名氣,那時回來給老爺磕頭,求他把你嫁給我!”
淚水湧上雲茵的眼睛,她別過臉去,推他:“你走吧,去好好做事,我等著你來給爹磕頭的那天……。”說完,用手絹掩住了臉,不叫他看自己哭的樣子。
金小泉看著她的背影,那抽動的肩頭,一跺腳,轉身離開天井。
邁腿進了花廳他愣住了,見壽禮揹著手站在大門一側,顯然他聽到了外面的對話。小泉心裡激靈下,硬著頭皮說:“老爺,您回來啦?”
“嗯,還好我趕回來了。”壽禮嘰咕道,眼裡看著緊張的小泉手指在發抖,心裡好笑。
聽到父親的聲音雲茵趕緊跑進來,輕輕叫聲:“爹!”說完看眼小泉,心裡擔心父親會對他暴跳如雷,餐廳裡姨娘、保姆和孩子們可都在呢。
“唔。”壽禮躊躇片刻,問雲茵:“你願意?”
“爹,小泉他……從小到大都照顧女兒。”
壽禮又轉向金小泉:“還記得你怎麼當眾罵許方嚴嗎?”
金小泉忙點頭:“我要是敢那樣對妹子,您……。”
“不必發誓。”壽禮攔住他搖搖手:“你要是敢那樣,她妹夫(指李歡)知道該怎麼做。”然後他吐出口氣:
“我陳壽禮也算是活明白了,只要姑娘過得幸福,姑爺的出身、家世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人品和上進心。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用不著藥廠有多大名氣。我看一年,瞧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如果藥廠出貨翻倍,我就風光嫁女。你聽到了?”
金小泉大吃一驚,這事好像成的太突然,他腦子裡一片茫然。看看同樣吃驚的雲茵,舔舔嘴唇:“行!”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雲茵嬌羞地鑽進壽禮懷裡,叫聲:“爹爹!”
“哎!”壽禮拍拍女兒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