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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抬頭是個極重要的日子,因為傳說老天爺這天會開恩放雨水,所以淮河邊上一大早起便烏泱泱地跪了不知道多少百姓。據大寧後來描述:一眼看不到頭盡是各色的補丁衣裳。
然而世事並非那麼如願,這一天還是滴雨未落。結果是哭聲震天,無數失望的眼裡浸滿淚水,無助的手伸向天空卻又無力地垂下。
等不到蒼天恩賜的百姓成群結隊離開河邊,盧虎懸了一天的心剛要放下,忽然有部下來報:
有人在流民中宣揚說世道不公、為富不仁,只有用富人的血祭祀蒼天,才能換來大雨滂沱。還有說反正活不下去,只好以命抵命的。
“他孃的,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是怎麼的?敢在這時候宣傳赤化的,都給老子抓起來!”盧虎大怒。
“團座,慢來!”何老六連忙攔住:“您先別跳起,這裡頭有文章。”
“什麼文章?”
“這個話頭不像是共黨宣傳。”何老六搖頭說。
“是呵,我也覺得不像。”徐大寧看看自己身後的治安警察們:
“要是共黨,調門就不該是鼓動仇富、鬧事,他們更多講的是這個……階級鬥爭,什麼壓迫啦、剝削之類。像這種血祭的迷信共黨是不會搞的。”
“嗯,也對。”盧虎眉頭擰成麻花,在坡上走了兩圈。他看到所有人都瞧著自己,等自己拿主意。
這些自衛隊員也好、治安警察也罷,幾乎都在三河農業裡有份土地,沒人願意看到大亂。“大寧,你有什麼好主意沒?”盧虎看著河灘上的人群問。
“首先,不能主動開槍。我建議讓弟兄們後撤,縮短防線。”大寧低聲說:“現在一里地才攤上十來個人,太單薄啦!”
“拿地圖來!”盧虎叫了聲,又讓大寧繼續說。
“其次,得趕緊動員,讓三河尖、徐集、臨河、迎水、周家橋都進入戒備狀態。該加崗哨加崗哨,該設卡的設卡。然後把補充大隊、教導隊派到關鍵位置上去。”
盧虎趴在地圖上看,他這也是在教導隊跟著劉克延學會的。
參謀長郭如同不說話,用鉛筆在圖上劃出一條細細的線,做了幾處標記。
盧虎嘴角浮現滿意的笑:“行,就這樣辦!讓宋二哥和三梅動作快些,別拖拖拉拉地!”
郭如同“嗯”了聲,立即招呼幾個參謀圍攏到自己身邊,給他們每個人分派工作去了。
“團座,我有兩個建議。”何老六湊過來說:“那些人不是想挑動流民鬧事嘛,要破解其實不難。咱們只要多設一、兩個施粥點就行。
他們最著急的莫過於肚子,裡面有食了誰還鬧事?吃到東西也就不會想折騰了,自然把事情消弭於無形。”
“倒是可以,只不過每個粥棚少說也要二、三十人,這急切間上哪裡找這麼多人手?”
“要不,咱們和顧校長商量、商量?”大寧出主意:“當年打下週家清點賬目,學校派了好多學生,那次可幫了大忙!”
“對呀!”盧虎抽出馬鞭遞給大寧:“你騎著我的馬去西陳家集一趟,越快越好!”
然後轉身問何老六:“誒,你不是兩個主意嗎,還有一個呢?”
“還有就是派人化裝下去,把帶頭鬧事、挑動、鼓動的人摸清楚,必要的時候可以一網打盡。”
“行!”盧虎略一思索,扭頭叫人把盧峰(原徐家集護院首領)找來,命他:“把你的別動隊化裝後撒下去,看看是誰在鼓動起反作亂!”
“要抓人嗎?”
“先不用,把人盯住。要是有窩點、同黨都記住,等我命令。”盧虎說完自言自語道:“孃的,想在老子管轄的地方上作亂,瞎了他狗眼!”
轉念又想,這會兒三爺沒在,要是他在自己也許不會這樣煩躁了?“唉!三爺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不知道,陳仲禮這個時候想回來也不可能,因為他被送到杭州的某僻靜賓館裡,雖然住進了精緻的套間,但門外卻站著兩名軍統特務呢!
事情源於陳季同。
季同回到南京以後就去侍從室報了名字登記,然後回學校安心讀書,追趕其他人的功課。但卻遲遲沒有人接見他。
開始他以為是總司令尚未痊癒的緣故,但是後來報紙上已經在說共方派遣周公赴杭州,季同就覺得可能是大家都忙於處理西安後續事務相當繁忙,因此也就不著急了。
誰知某日忽然校方來人將他從教室中喚出,來到樓下大堂才見一名侍從武官微笑著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