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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禮不知怎的忽然想家,撥轉馬頭帶著眾人又回到西陳家集。 母親周氏絮絮叨叨說他這樣久都不回來,王氏倒乖巧,見丈夫這樣知道遇見事了,只是叫人來服侍,然後溫存地在身邊陪著,沒有一句話。 “橘紅怕是不行了。”仲禮終於忍不住告訴她:“潛兒還小,二娃剛落地,唉!你膝下無子,如果橘紅歿了,就把他們接過來,放在你名下,如何?” 王氏本想問怎麼人沒了才放到我名下來?話到嘴邊猶豫下,只輕輕答了個“哦”。 “她不是咱家明媒正娶的,所以我一直猶豫這事,你別見怪。”仲禮說完在她頭頂吻了下,繼續說: “二娃還小,正好適合抱養,你接過來,就手放在洪字輩下面,將來讓他給你養老。” 在心裡慶幸過剛才沒有造次之後,王氏又有幾分感動,看來丈夫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便依偎在他懷裡,嬌嗔地說: “這下你該收心了?自己的骨肉也有了,再別去禍害別家姑娘,好不?” 仲禮聽了苦笑,說:“我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帶兵那會兒殺人太多犯忌了?怎麼會你連個姑娘都生不出呢? 還是跟在老太太后面多做點善事,哪怕透過洋和尚做佈施也好。這幫神仙都是古靈精怪,誰知哪朵雲彩會下雨呢?” 王氏聽了哭笑不得,起身伸出手指在他額角一戳:“你啊,少說這些得罪他們的話,恐怕比做道場要靈得多!” 仲禮哈哈笑,覺得心裡好受些了。夫妻倆好久沒有見過面,所謂小別勝新婚,這夜自然也是風光無限好,直到雞叫頭遍才昏沉沉睡去。 次日早起,仲禮正在刷牙,就聽見院子裡有人大呼小叫,不禁皺眉,走出來叫住擋在門前的小春,問:“誰在那裡喊?什麼事?” “報告總指揮,是保安團的兄弟攔住了郵局的丁所長,他說有緊急電報要交給你。” “讓他進來!”仲禮說完進屋,王氏已經拿來他的軍裝幫他穿上、扣扣子。 這時丁凡狼狽不堪地進來,滿身都被露水打溼了,臉色蒼白。 “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仲禮吃驚地問。 “我連夜騎車趕來的,您什麼都別問,先看電報!”他說著將發潮的電報紙遞過來。 仲禮疑惑地看著他,開啟電報紙一看就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在小春的呼喚下醒過神來,讓王氏: “安排丁先生休息、吃東西,我去大哥那裡一趟。”說著抓起武裝帶便匆匆出門。 王氏回頭問:“丁掌櫃,這是……出事了麼?” 丁凡放下水碗抹抹嘴,揮手道:“不是出事,我能這麼著急跑來?北平那邊,和日本人開火了!” 仲禮對大哥說完這個訊息,壽禮手一抖,粥灑在了外邊。旁邊的洪廉忙拿來抹布,壽禮擺擺手問弟弟:“哪裡來的訊息?” “蚌埠大表哥發來的。” 壽禮放下碗筷思索片刻:“老三,這天總歸到了。” “不過,是區域性衝突還是……,現在恐怕還說不好。”仲禮比較謹慎。 壽禮沒心思吃飯了,拉著三弟去了客廳,洪廉和李傳世也跟過來。 “雖然現在情況不明,僅憑著盧溝橋三個字很難判斷日本人是否要大幹一場,我擔心這只是個藉口或者開端。 你看上次上海那場,不也是從小事情開始的嘛。我們得做好準備才行。”壽禮說。 “那我宣佈全縣戒嚴?” “戒嚴倒不必,上面又沒有相關命令。”壽禮搖頭。 “可否以查疑犯的名義,讓熊總隊出面先控制縣城和水路要道,把日僑嚴密監視起來,如何?”李傳世建議。 “唔,三牛建議得好!”兄弟倆對視一眼都表示同意。 “你趕緊回周家橋,聯絡總指揮部看有沒有來自南京的指令,同時讓李歡注意老二和中橋的對外聯絡。 我這邊給小五去個電話,問問他上海的報紙那邊有沒有登載更多細節,還有政府、軍隊目前的反應。”壽禮說完喃喃地念叨:“南無啊彌陀佛,但願只是誤會!” “我給儂念下今天的《中央日報》:臨到最後關頭唯有堅決犧牲,吾人只准備應戰而並非求戰,和平未絕望前仍望和平解決,但須固守四點最低限度立場。” 大衛從報紙上抬起頭來,氣憤道:“這是在說些什麼,要表達何種意思? 七月八號了,北邊的國軍打了一天,已經被人家刺刀頂在胸前,還說這種被動犧牲、低聲下氣的屁話有什麼意義?”他扔開報紙問叔仁: “這兩天滿篇都是盧溝橋,看得人頭暈,氣得人發昏。你怎麼看?” 叔仁正抱著兩臂在房間裡踱步,聽他這樣問便停下來,說:“我覺得南京大意了,而且過於自信、樂觀,恐怕要吃虧!” “怎麼?”大衛吃驚:“不是說已經增派四個師過去了?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吃虧,最多就是打平手,然後雙方坐下來再談唄?” “沒那麼簡單。”叔仁不同意地搖頭:“你看,渤海灣沿線,我們已知的日本、‘駐屯軍’和偽滿的敵人就已經有五、六萬。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