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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剛從南京回來,書包還沒放好就聽說有人在下面給了0381的暗號,他立即猜到是叔仁,急急忙忙下樓,一看果然。“怎麼了?”
“得著些訊息,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叔仁說完便將昨日巧遇陸軍中尉,從他那裡聽來的話講了一遍。
“你看,這裡有兩件事我覺得需要注意:本土會調兵去青島,海軍嫉妒陸軍正在找上海開戰的藉口。”叔仁指出來。
小杜握著下巴輕輕點頭。
“還有件事,日海軍的主力戰艦昨晚突然離港你知道嗎?我們聽周圍的洋人說,他們往臺灣海峽去了,說是搞演習。”
小杜眼睛睜圓了:“確實嗎?我剛回來還不曉得呢。”
“我也是聽說,具體哪些軍艦走了、離港幾條船都還不知道。”
叔仁還未說完小杜已經跳了起來:“好兄弟,你今天可立功了。放心,大洋少不了你的!不過我得先上碼頭那邊瞧瞧去,改日咱們再聊!”
沒有坐車,叔仁乘坐有軌電車在市區裡兜兜轉轉,然後叫輛黃包車去了靜安寺。
他在一處安靜的街角下車,然後在小雨中打起傘,走進一條弄堂,抬頭看了看門頭法語寫的“時尚手工縫紉”幾個字——那是他自己的手筆——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叮噹”,門口的掛鈴響了聲,門簾一挑,有位三十來歲穿著很合體旗袍的女性探出頭來,迷人地笑笑,用法語說:“日安先生,您是來取貨還是量尺寸呢?”
“之前請小潘師傅幫我做件夏季的襯衫,不知道是否可以取了?”叔仁說著從懷裡拿出個憑信來遞過去。
那女人接過開啟瞧了眼:“我想這件衣服您今天可以試穿了。”說著往樓上嫵媚地看了眼。
“那好極!”點點頭叔仁卻沒動,只是回身將手裡的傘放到傘架裡面。
那女人看了滿意一笑,改了蘇州腔調喊:“潘師傅呵,儂的客人來噻!”
樓上“咚咚”地腳步響起,一個年輕、穿著揹帶西褲,襯衫袖子半卷的青年出現在樓梯上,笑嘻嘻地向下一望,說:“陳先生,歡迎、歡迎,您來試衣服?樓上請!”
叔仁向那女人微笑點頭,跟著小夥子上樓。女人透過玻璃似無意地朝街上掃了眼,見沒什麼異常便扭著水蛇腰走過去,用手拉了下束窗簾的帶子。
那帶子是打著蝴蝶結的,一扯便鬆開了,白色、精緻的鉤針窗簾失去約束向兩邊散開,遮住了整幅窗戶。
這是個暗號,只要是自己人見了就知道現在不方便進來。女人做完這些轉身又進裡間去了。
來到樓上的叔仁被帶到一個房間裡,一位四十歲左右的老師傅笑呵呵地迎著他,那青年師傅去取來襯衫,然後轉身關門出去。“見過小杜了?”老師傅問。
“嗯,已經把我們瞭解到的日軍動向和他做了介紹,他迫不及待地去港口核實離開軍艦的數目。我看,他們開戰的心思比日本人還迫切呢!”叔仁回答。
“哈,一點都不奇怪!”老師傅接過他脫下的上衣用衣架掛好,轉身幫他開啟襯衫:
“他覺得德國人給了足夠的槍炮,精銳部隊也足夠多,完全由底氣面對了嘛。加上英美的鼓舞和資金上的支援,膽壯的貓鏡子裡看自己怎麼都像老虎。”
叔仁聽他這比喻“哧”地笑了,邊伸手穿襯衫邊說:“我覺得你這伶牙俐齒的該去說相聲,怎麼就偏好做個裁縫?”
“沒法子,家裡祖傳的手藝。我祖父可是專門伺候兩江總督的!”轉眼老師傅的嗓音就變成了小開,他伸手拿起皮尺:“怎麼樣,我這妝化得還可以吧?”
“我六弟一直沒回家,應該是和對日作戰有關,但我現在沒法子聯絡到他。”叔仁嘆氣。
“你是不是,想聽到他對時局的分析?”小開問。
“是呵,他是專家嘛。而且有些事也很想讓他知道。”
“他未必不知道。”小開把皮尺掛在脖子上,打量著這件襯衫,用把直尺在腰的部位量了下,嘴裡嘰咕:“這裡最好再多收兩分。”然後用畫粉比劃了下,回身在紙上邊寫邊說:
“外交部、軍統加CC,還有其它各種渠道彙集來的訊息都在彙集,只要他去了廬山就一定能看到這些。
倒是你們說的國軍有可能遭受重挫的意見,中央很想了解究竟,你能詳細說說麼?”
“我的疑問有四個方面。”叔仁想了下回答:“這些疑問的前提,是我們判斷南京的軍事委員會很可能存在個‘誘敵南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