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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里已經得到陳文泉的通知,知道陳家要在祠堂召開族老會議。
原本鄉長職務是由老族長兼任的,他去世前已經交代給縣裡派下來的新鄉長,這人姓魏,是一區新店人。
魏鄉長立即派人抄寫了多份文告貼到各村鎮、碼頭的告示板上,同時送達區裡,這樣全區就都知曉三河原陳家要選新族長了。
壽禮和陳仁貴談過之後又分別找過陳文泉和陳柒銘,告訴他們自己的改革方案。陳文泉得知自己要掌握全族財務大權,心裡非常高興。
他半輩子放債為生都是捱罵,早有心想換點其它事情做,沒想到正好有這機會,而且是每年雷打不動的兩千大洋收入,可比放債穩便得多。
這年頭高利貸其實是個風險挺高的行業。不過這樣一來,他就得把原先陳學恭委託給他的族譜事務轉給陳仁貴了。沒收益的活兒,丟給別人也罷。
當陳仁貴帶著李傳世來接收族譜時,老哥倆面對面,陳仁貴低聲問他問題:究竟阿屏母子有沒有上族譜?
陳文泉明確告訴他:“老哥,真的沒有!拜過祖宗靈位,這大家都看著哩,但是確實沒來得及上族譜,老頭兒就開始神志不清楚了。後來每況日下,這事便耽擱住。”
“那也就是說,她倆不算咱陳家人?”陳仁貴皺眉。
“這個……。”陳文泉棘手,因為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問題,他也不知該怎麼算。
“除非,族老會議不是要開了麼?如果會議上大家願意接受,那還有機會,否則……。”他話沒說完,不過陳仁貴已經明白意思了。
這個話很快傳到阿屏耳朵裡,她坐不住了,開始抱著陳澍升往族老們家裡一家家跑。
多數人家見到她,出於對老族長的尊重都把話說得很客氣,但沒有誰給她準信。睡不著覺的阿屏在敏敏的暗示下,終於決定來找壽禮。
族老是指族裡公認德高望重且年長的那夥人,陳家習慣選出九個人來擔任族老,他們從事行業、教育程度可能不相同,但肯定都是比較有威信的人。
壽禮不屬於這夥,但他清楚因為陳學恭去世,他作為這輩人裡地位最高、經濟勢力最強、影響力最大的人,會由陳文泉提名參加族老會議,所以他有機會提出族務改革辦法。
“阿嬤您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三叔還好嗎?”
壽禮請阿屏坐下,親自奉茶,慌得她連忙起身接住,搖手道:“大老爺你這樣客氣做什麼?我、我都不好意思坐著了。”
“誒,你也是,規矩這樣多害得客人都坐臥不寧地。”紋香從中勸道:
“既然在家裡,周圍又沒旁人我看不如你倆丟掉輩分的講究,你還叫他阿屏,你就直呼他壽禮便可,好不好?”
“我看是你想省事。”壽禮笑著懟她,不過還是接受了她的建議:“阿屏,你請坐下,咱們慢慢談。”
“唉,我、我就直呼您姓名啦。壽禮,你是當初勸老太爺收我的人,現在這情形你得幫我才行。我、我們孤兒寡母的,不能讓我們上街討飯吧?”
阿屏說著抹眼淚,紋香忙將自己的絲帕遞過去,扭頭看了壽禮一眼。
“在咱們這裡誰也不能討飯!”壽禮安慰她:“我既然在這裡就指定不能叫你們母子遇到這種事情。不過,敢是大伯、二叔他們說了些什麼?”
“他們倒沒有,就是你那兩個嬸嬸絮叨得很!”阿屏委屈地癟嘴:
“成日拿著外面不知那些人說的渾話來呱噪,什麼七十老翁難生崽,又是什麼澍升的面相不肖其父。
我伺候老太爺是隨身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不是他的種,難不成是天上掉下來的?”她越說越激動,不由地哭出聲:
“她們這樣說,就是想逼我們母子走唄。可憐老太爺喪事剛辦完,兒子就要被人趕出家門了!嗚嗚……。”
壽禮和紋香都有些尷尬,這倆嬸嬸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還真幹得出來。忽然壽禮腦筋一轉:“咦,二嬸孃這次沒有隨二叔回安慶?”
“我也不清楚,好像說反正過幾天濟升又要回來,所以就沒走。”
“哦。”壽禮心想他大概就是在盤算是否接受仲文的建議吧?如果從安慶辭職,那二嬸孃和孩子們就沒必要回去了。
“阿屏,你可知三叔公臨走前沒來得及將你和孩子寫進族譜?”壽禮問。
阿屏愣了下,反問:“那又怎樣?差這筆,孩子就不是他的骨血了?”
“未入族譜的孩子,至少在分家的時候會不作數。”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