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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莫管,我自和老二說便是。”壽禮打斷他:“你不但要和日本人往來,那邊可能還有英美人,他們才是武漢桐油生意的大主顧,洪慶跟著你更有用武之地!” 他停頓下補充:“你手裡有沒有可靠、機敏、活絡的人?再帶上一、兩個,拿五千元經費用。今年新聘的學生裡有沒有相中的?我派兩個過去給你做幫手。” 鄒全是招募的頭頭,每個人他都曾過目的,立即說了兩個名字。壽禮記下來,放下電話便交給李傳世(三牛),叫他通知這兩個人隨運輸車隊往安慶,然後調去武漢工作。 中橋來談生意,要為自己暗地增加一條生財之路。 來中國時間長了他腦筋也開始活絡起來,看著別人在上海灘吃吃喝喝就能舒服掙錢,自己這樣沒背景、沒家世的只好在窮鄉僻壤裡奮力打滾兒,他漸漸生出了不平衡的心。 不過也多虧這點,給三河原陳家帶來日本領事館開始動員僑民和商社離開武漢的訊息,讓陳家幾兄弟都警覺了起來。 季同是最後一個聽說這事的,但他覺得不應該有風聲洩露的問題。作戰計劃還在制定和完善,除軍部少數幾個人外沒人知道細節。 或許只是個別商社撤離,訊息被誤傳或放大了?他這樣想。不過出於謹慎起見他還是約見了馬克,想從他那裡印證德方是否知道此事。 “日本人離開武漢租界,不會吧?”馬克很認真地看了看季同,然後仔細回想片刻,搖頭說:“朋友,我真的沒聽說過這方面訊息。你從哪裡聽到的,不會是謠言吧?” “但願是。”季同苦笑:“如果真的發生,我想那就說明日本人瘋了!” “依我看,那些小矮子清醒得很。”馬克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先後橫著伸出三根手指頭告訴他說: “東京大使館和我們互通情報時說,日本人目前在忙三件事:滿洲軍內新、老兵員的更替;繼續向華北派遣包括炮兵、裝甲兵在內的多兵種部隊;強化滿洲的治安。 所以他們認為日本人在完成對滿洲這塊大蛋糕的消化之前,恐怕很難有什麼大動作。 不過他們也承認有不少高階軍官叫嚷‘挺進山東、華北’這種口號。 日本人嘛,矛盾的性格。你很難判斷一條魚到底打主意是往左,或者是往右?” “沒有往華東派遣更多部隊的情報麼?”季同皺眉。 “據我所知往華東運的都是軍需物資。”馬克聳聳肩:“足夠他們上海駐軍使用一年的,而且還在增加。 我看他們是鐵了心要依託虹橋堅守到底,畢竟對面的中國軍隊群集在南京周圍有那麼多,而且都是政府軍中的精銳,不乏德國顧問們教出來的佼佼者。” 馬克得意地表示他見過那些部隊,認為這些野戰師每個都足以與日軍一個師相抗衡。 季同可沒他那麼有自信,自家的事還是自家知道。如果從德國人那裡不能證實此事,要麼是真的不存在,要麼是德國人也被瞞住了。究竟是哪個呢? 但他已經來不及細查,因為何部長派人來通知他跟隨自己到廬山去參加會議,而且可能要去一、兩個月。 這麼長時間出差他還是第一次,季同叫來洪昇囑咐他說:“你現在是家裡唯一的成年男人,遇事要沉著冷靜不能慌張。” “這晴天朗日地,能出什麼事?”洪昇不解。 “晴天朗日?”季同冷笑:“我看你是一心只讀聖賢書讀傻了!外頭什麼形勢你是沒看見,還是假裝聽不到?” 洪昇被他訓得一愣:“小六叔你別嚇我,你是說咱們會和日本人開戰麼?” “什麼時候打起來我不知道,做不得日本人的主,打卻是肯定的!”季同肯定地說: “東四省、華北、濟南、上海死了那麼多同胞,誰也沒法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你能麼?” 他看著洪昇低下頭,改了語重心長的口氣:“洪昇,我素來知道你不喜歡政治,但我們活在這個時代,侵略、戰爭,都不是你我能選擇的。 你想要間寧靜的畫室,我當初還想要和平的課堂呢,可人家給嗎?他們說這叫弱肉強食,世間的自然法則。 一個詞‘自然’,便想要咱們交出土地、祖先的墳墓,都改了姓名說日本話、做日本人的奴才。 有人也許樂意,但我是一萬個不樂意!中國的兵和千萬民眾也不樂意!所以沒說的,他來打我們奉陪就是!” “六叔,我省得這些道理。我又不是個傻子?”洪昇眼看著自己腳尖:“只是……我不過是個畫畫的,對他們沒威脅吧?他們能要我命、還是要我的畫?” “這話你不該問我,你去問問五叄慘案裡死了的兩萬濟南市民,問問他們又威脅日本人什麼了?”季同見他啞口無言,扳著他肩頭警告: “我去過日本,我瞭解日本軍隊的傳統。他們是會屠城的,你別以為這是開玩笑!你想想姨奶奶、嫂子還有竹子和你自己的娃,你要是不當回事遲早他們要遭殃。”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